躍龍集團總裁的婚禮在意大利、羅馬皆掀起了一陣旋風,其盛大的程度,包括記者媒體、企業團體、黑社會幫派,甚至意大利黑手黨都派人來祝賀,總共大概超過數千人。
龍劭杰站在遠處,雖然危機已經順利的解決,但他仍是不放心。用銳利的眼神在人群中游移過,他確定一切安然無恙,才放心了,其實在大哥身邊的保安人員著實是不少,他根本不用操心嘛!
想歸想,龍劭杰雖然是隨意自然的隱在柱子後,仍是處在警戒的狀態。
都是大哥不好,結婚就結婚,搞得那麼轟動干麼?騷包,他點燃一支煙,深吸了一口。
瞧大哥那幸福滿溢的模樣,把他的新娘子摟得那麼緊來讓記者拍照,龍劭杰看著不禁搖頭嘆息。結婚不只是人生的墳墓,而且會把人變傻了,看吧!大哥臉上的笑容活月兌月兌是個滿足的傻瓜。
龍劭杰不在婚禮上現身,一是怕曝光;二是怕被吳叔逮著了,會逼問著他和岳芊鈴的關系。看見他的鏈子在那丫頭身上,吳叔搞不好已經把她當成他的「另一半」,正在秘密籌備婚禮,等他回去就趕鴨子上架,到時候先別提芊鈴是否願意,大哥和小妹那兩個家伙肯定會在一旁敲邊鼓,太可怕了。
他的目光移至一對新人身後,正好對上岳芊鈴的視線,他和她就隔著遠遠的距離對望著。突然的,她揚起一抹開心的笑,對他頑皮的眨眨眼,他不假思索的回她一個大大的笑容。
天啊!龍劭杰猛然警覺自己也像大哥般浮起白痴的笑容,忙輕咳一聲,吸口煙讓煙霧噴在空氣中,驅去他突如其來的心動。
透過煙霧看著因白璃的叫喚而轉身的岳芊鈴,龍劭杰在心中感嘆她的美。她是凌雨憐的伴娘,小禮服烘托出她嬌小但玲瓏有致的身材,常凌亂的短發用發夾整齊的夾好,她亮眼的程度毫不遜于新娘子凌雨憐。
他看著她用手機在說著話,不時的點點頭,不久她放下電話,微垂著頭,笑容消失不見了,怎麼回事?
「杰,怎麼不過去?」柳智擎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凝視。
龍劭杰轉頭看著他的準妹夫,聳聳肩沒回答。
「嘿,在看那個小美人兒哦!別顧那麼緊,不會有人把她搶走的。」柳智擎訕笑著,「誰敢跟龍家的二少搶女人啊!又不是不要命了。」
「別瞎說,她不是我的女人。」龍劭杰皺眉,糾正他的話。
「不是?」柳智擎怔了一下,大伙都知道岳芊鈴這些天都在杰那兒過夜,今天早上還是杰送她回來的,說他們不是那種關系,只怕沒人會相信吧!
「嗯,她不是我要的那一型。」龍劭杰熄了煙,清描淡寫的說。
「對嘛!看來也不像。」柳智擎眯起雙眸,疑惑的問︰「那為什麼大家都說你送她鏈子當定情信物?」
「那只是我給一個朋友的承諾,不算什麼的。」龍劭杰就知道有人會誤會。
「哦!原來是這樣。」柳智擎點頭,隨即又搖頭說︰「那不好哦,大家都誤會了,而且,看來那岳芊鈴對你不是無動于衷的。」
「像我這樣子有魅力的男人,她會動心是應該的,只是我不會動那種需要承諾天長地久的女人,那只會自找麻煩。」龍劭杰恢復吊兒郎當的表情,揚起眉說︰「況且她的身材和我一向擁有有床伙哪能比呢?別傻了,我才不會委屈自己呢!」
「那你又留她在你那兒過夜?」柳智擎眉揚得更高,憑良心說,他才不認為岳芊鈴身材差呢!
「過夜就一定會發生什麼事嗎?」龍劭杰斜睨他一眼。
「杰,若你對她無心,要趁早對她說明。」柳智擎正色說道。他剛才有看見杰和她的「眉目傳情」,哼哼,他不太相信杰完全沒動心。
「少雞婆。」龍劭杰不耐煩的轉稱話題,問道︰「你和少影呢,哪時候要結婚啊?嘖,你們訂婚也訂得夠久了。」
「我也想結啊,可是少影說長幼有序,劭偉和你沒結婚前,她是不會先嫁給我的。」柳智擎嘆口氣,有點苦惱。
他和少影除了一紙證書之外,過得就是一般夫妻的生活,兩人早已認定彼此是要共度下半輩子的人。只是少影那小腦袋可是拗得緊,無論他好說歹說都沒用,她就是不肯和他步入禮堂。
「等我?天啊!智擎,我真同情你,你有得等了。」龍劭杰調侃的說︰「如果我一輩子不結婚,那你和少影不就要同居一輩子了?」
「哪有辦法,她的性子你比我更清楚。」柳智擎無奈的說。
「你很失敗耶!吧脆就和她分手算了。」身為阻礙別人大好姻緣的「絆腳石」——龍劭杰說著風涼話。
「分手?不行,我一天沒看見少影的笑臉,就會瘋掉的。」柳智擎對自己迷戀龍少影的事實一向是直言不諱。
「喂!她本來就不笑的。」龍劭杰知道小妹向來是冷著眼瞧人,一副不屑世事的模樣。
「你錯了,少影笑起來又甜又迷人,我們獨處時,她不只會笑得很可愛,還會撒嬌呢?」柳智擎一臉陶醉的神情讓龍劭杰大搖其頭。
「掉進愛河中的男人都是一個德行,你現在的表情和大哥一樣白痴。真是的,女人嘛!還不是一樣。」龍劭杰拍拍他的肩,笑著說︰「我再找機會替你勸勸少影,讓她別等我了。」
「沒用的,你若想幫我,就快找個人定下來。」
對柳智擎的話,龍劭杰只是笑而不語。
「杰!」岳芊鈴小跑步的奔過來。
龍劭杰轉身面對她,看著她在面前站定,喘吁吁的拍著胸口,小臉一片紅撲撲的,他不自禁的對她溫柔的笑了。
柳智擎瞠大雙眼,想著,喲!虧這男人剛才還在消遣自己,瞧他對岳芊鈴的笑,十足十是個溫柔的大白痴,柳智擎暗暗搖頭,悄悄的離開。
「有事嗎?瞧你喘成這樣。」龍劭杰看著她有些凌亂的發,索性拿下她發上的發夾,任手指穿過柔軟的發中,為她撫順發絲。
「杰,我晚上還能去你那兒呢?」她仰著頭瞧他,眼神中是濃濃的渴求。
龍劭杰沒回答,眉頭皺了皺。
岳芊鈴接著說︰「我明天要回去了,虹姐剛才聯絡我,說任務結束,明天就要我回台灣去,可是……」她亮燦燦的眼神黯了下來,落寞的說︰「人家還不想回去。」
「還沒玩夠啊?」模模她的頭,他問道。
「不是的,如果回去,我就……見不到你了。」岳芊鈴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她微偏頭瞅著他,坦白的說︰「你知道嗎?我……不小心愛上你了。」
「別傻了。」退後了一步,龍劭杰特意拉遠兩人的距離,笑笑的說︰「我們才認識幾天而已,你就能弄清楚你真的愛上我了?」
「我弄得很清楚。」岳芊鈴向他逼近,手攀在他肩上,她踞起腳尖,直直的望進他深邃的藍眸中,她全心全意的說︰「杰,我愛上你了。」
龍劭杰眼神閃了一下,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看進那雙清澈明亮、異常專注的眼楮里,他輕聲道︰「OK,晚上你來,我等你。」
「真的?」她笑了,在他頰邊印上一吻,她轉身快樂的離去。
看著岳芊鈴輕快的身影,龍劭杰深吸口氣,撫著臉頰上方才她紅唇留下的余溫,他眸中出現一瞬的不確定,隨即又閃爍堅決的光芒。該解決的,還是必須解決吧……
呆立在龍劭杰的房門前,岳芊鈴除了怒火之外,襲上心頭的是更深更沉更傷人的痛楚。
剛才她按門鈴沒人應門,打開沒上鎖的大門進來時,那隱約的男女歡愛聲就提醒她了,只是親眼目睹眼前那激烈jiao歡的兩人,那股刺痛感仍是狠狠的戳刺著她。
就在那張他曾吻她、哄她、疼她沙發上,龍劭杰結實的身軀正赤luo的伏在豐滿的金發女郎身上,狂野的沖刺著。
岳芊鈴仿佛被定住般的無法動彈,耳膜被女人興奮的申吟聲給刺痛著,她連視線都無法挪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動作愈趨激烈。
「嗯,有人……」不知過了多久,女人總算發現站在門口的岳芊鈴,她撫著龍劭杰汗濕的背,提醒著他。
龍劭杰回頭瞧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慢慢起身,他早就知道芊鈴來了,不然他的對不會作得那麼足。他毫不在意自己的赤luo,慢條斯理的拿起披在椅背上的睡袍穿上。
「你來了?」點燃一支煙,他走到岳芊鈴面前,特意將煙霧吹在她臉上。她不閃不躲,眼眸中是深深的受傷。
「為什麼?」明知道她要來,還在她面前做出這樣傷害她的事。她手握成拳,她好生氣、好傷心、好厭惡眼前的一切。
「男人的啊!」曲解了她的問話,龍劭杰輕佻的說︰「陪你玩了那麼久的游戲,現在危險解除了,我答應芊痕的事也做到了,該是恢復我從前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陪我……玩游戲?」岳芊鈴喃喃的重復著。那甜蜜的接觸、誘人的深吻對他來說,只是在玩游戲嗎?連那對她顯露的溫柔都是假的嗎?
「只不對踫你一下,再給你幾個吻,你該不是認真了吧?」他避開她那宛如被遺棄的小狽般的眼神,輕蔑的笑了,「像你這樣生女敕的小女孩,是不會讓我有胃口的。逗逗你可以,要嘗滋味,太青澀了,我沒興趣。」
「我以為……你會有一點喜歡我……」岳芊鈴的聲音如呼吸般細微,用眼楮探索著他冷冰冰的藍眸,其中凍人的幽光直射入她的心口,她一縮,仿佛有人在她心上劃了一刀般的疼痛。
她只是一個他必須履行的承諾罷了,事情過了,就迫不及待要遣走她,對他而言,她就像那些來來去去的女人一樣吧!不,甚至于更差,他邊要她的都沒有,岳芊鈴想著,心猛然被一只無形的手擰成一團。
「喜歡?我喜歡的是成熟嫵媚、性感惹火、玩得起游戲的xing伴侶,而不是像你這樣毫無經驗、生女敕得惹人嫌的小處女。」龍劭杰的眼神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嘲諷的揚起濃眉,「至于什麼愛不愛的就省省吧!我的游戲你玩不起的,我的生活你也進不來的,你還是回台灣去吧!」
盯著他殘酷的臉,岳芊鈴明白他說的是真心話,他是真的在趕她走。她咬住下唇,未發一言,也沒有移勸。
「你走吧!別防礙我們享樂了。」被冷落許久的金發女郎走過來摟住龍劭杰的頸項,示威般的啄吻著他的臉頰。
岳芊鈴在龍劭杰的手撫上金發女郎的豐xiong時,痛苦的垂下眼瞼。無論再說什麼,都比不上眼前真實的一幕更教人肝腸寸斷,她該是要認了,早就知道他有多麼冷酷無情,她硬是要一頭熱的栽下去,是她的錯。
是她主動來找他,主動和他如此親昵的接觸,主動提出愛……
他什麼都沒說過,別提承諾啊、愛啊,連基本的喜歡都沒有,他只是在她被撩起時,做出接納的動作。不是她不好,是她太積極了。
她太高估自己了,憑什麼認為自己能成功的挑動一個冷入骨子內的男人呢?岳芊鈴啊岳芊鈴,是自己太傻太笨,怨不得他。
「走之前,把鏈子留下。」龍劭杰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她握了一下鏈墜,只有這個,是她曾擁有過屬于他的東西啊!輕輕解下鏈子,岳芊鈴突然發現那鏈子好沉好重。
她看著他,一向清澈愛笑的美眸此時是一片迷蒙。伸長手,她讓鏈子自指縫間涌落,眼楮一瞬也不瞬的,緩緩的一顆接一顆的淚珠滑出她的眼角,跌落在地上。
她並沒有哭出聲來,晶瑩的淚只是不停的落下來,張了張唇又合上,並沒有說再見,旋過身,她離開了這個她頭一次用真情的男人。
一直到街上,岳芊鈴才發現她哭了。從來不知道自己能哭泣,她喘著氣,在街道旁緩緩蹲下,環住自己,她頭一次放任自己哭出聲來……
他媽的!龍劭杰詛咒著推開身上的女人,走過去拾起鏈子,冷冷的銀光在他手中閃耀著,但怎麼也比不上剛才他看見的的淚水更晶亮刺眼。
她……哭了?他努力克制想殺了自己的沖動,握緊鏈墜,他試圖感受她的體溫遺留在上面的感覺,但什麼都沒有,只有冷冷的觸感,提醒著他的冷酷無情傷害她有多重……他真的是世紀超級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