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之域消失了,力竭的悠一把扶住牆壁,這才勉強沒讓自己倒下。如果用什麼來形容他此時的感受,那就是全身散架,糟糕透了。
為什麼沒人告訴他,開啟音之域有這麼嚴重的後果?
雖然還沒死,不過也離死不遠了……
紫色的雙眸變回了人類的黑色,悠咳嗽著,不知道是不是該感到慶幸。
不管怎麼說,好歹是從妖界第一殺手組合的手里撿回了一條小命……
「後會有期」還是免了,再遇見他們,他有多少條命都不夠死……
悠搖搖晃晃地撐起身,想起來剛剛是想給妖姬找冷敷的毛巾的。
剛走出兩步,背後突然挨了一掌,他一頭倒在床上什麼也不知道了。
隨後黑影落了下來,緩步走到他面前,冰冷的殺機從眼神里透射出來。
九冥刷的伸出手,細長的指尖擦著悠的臉頰劃過,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右手緩慢地向下扼住了他的喉嚨,最終在收手的那一刻停住了。
為什麼會突然對這個男子起了殺念,連九冥自己也不清楚。
除了原定計劃被他破壞這個因素之外,似乎還有另一種與此無關的情感。
嫉妒?突然冒出來的這個詞讓九冥一驚,隨即搖頭冷笑。怎麼可能,身為戰神的他為何要嫉妒這樣一個血統不純的妖孽。
可是最近他屢次三番地收斂不住內心的殺意,那晚見到斐凡和君心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如此。說不出來什麼原因,這種失控的狀態讓九冥很是懊惱。
全都是那個女孩的錯,全都是從認識她以來的事……
他在乎的,明明只有九華而已……
嘩的將滿桌的東西掀到了地上,九冥喘著氣,平息了混亂的內息。
回到眼下的事實是,這次的計劃讓他有種不小的挫敗感。
本來他此行去妖界的血狼堡,是料準以景颯的作風不會坐以待斃,定然會采取行動,果不其然他在跟蹤之下找到了悠的藏身之地。身為月之神女的血脈,他本想趁悠破除封印之前將其控制在掌心,但危險卻提前激發了這種本能,讓原定的計劃產生了不小變動。
不听話的棋子,真是跟當年的月紫衣一模一樣。
挑起的眉宇露出幾分陰霾,那日與玉清的談話便提及過此事。他與月之神女確有淵源,而且十年前還見過幼時的悠。不過當然,悠並不記得他。
在九冥看來,月紫衣是個有意思的女人。
她聰明,而且厲害,當年他的計劃就是因為她險些功虧一簣。要說這幾十年來能讓他放在眼里的對手,只有她算是一個。不過很可惜,這樣優秀的女人卻終究沒有逃過情這一劫。
人雖然死了,留下的麻煩卻遠沒有結束。
直到現在,千靈夢界的封印,他依然沒有找到開啟的方法。
月紫衣,聰明如你,究竟會將鑰匙藏在哪里呢?
罷了,我就姑且當作將那個人情還給你,讓你的孩子在這個世上再多活幾日。
在他的利用價值還沒有結束之前,哼哼,哈哈哈……
九冥打量著昏迷的悠,多年不見,當年的男孩已經長成標準的美男子了。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很遺憾,你們不知道的真相還太多太多。
不論是你與楚斐凡的血緣,還是你與何君心的感情。
我是不是,該大發慈悲地讓你們見上一面呢。
九冥意味深長地壞笑著,黑霧飄過身影隱去在了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