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上下起伏著，呼吸和心跳還有些加速，連同那難以平復的心情。
差一點他就真的做出了那種事，這份誘惑，對于正常的人來說實在太難抵制了……
然而再抬頭，黑色的眼里已經恢復了慣有的平靜，褪去的底下透出冷澈的光芒。
「這算是，什麼意思？」修長的眉目挑了起來，看著對準自己的竹笛。
「你不是君心……不，應該說……你沒有她的靈魂。」
氣氛在剎那間變的有些緊張，但君心笑了，緩緩地坐起撥弄著肩頭垂下來的發絲，「靈魂，哈，還真是個抽象的概念，我听不太懂。」
她沒有穿外衣，大片暴露在外的肌膚讓悠看得不自在，想要移開視線又沒有辦法。
「你……先穿上衣服。」頓了一下他說。
「嘻嘻~這個威脅真可愛。」君心笑得花枝招展，伸手去撫模他的臉，「不要太一本正經了，悠。靈魂什麼的都無所謂，你想要的，不就是我的身體嗎？」
這話听得悠莫名地臉一熱，在那只手伸過來的同時他躲開了。
「別逼我親自動手。」聲音沉了下來。
「親自動手，幫我穿衣服嗎？」
「……」
大概是感受到了悠身後暴漲的黑色怨念，君心適時地停止了挑逗他，不緊不慢地把衣服穿好，歪著腦袋用一雙水汪汪的眼楮與他對視。
乖巧的模樣讓悠覺得自己的忍耐力正在經受極大的考驗。
這個性格捉模不定的「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出了他的心思，君心努努嘴唇笑道︰「別想了，我也是她，不過是另一個她。」
不等悠發問她繼續說下去，「每個人的內心其實都有兩面，但通常潛在的那一面會被主體意識壓制，而當這份束縛力消失的時候，我便可以取而代之了。」
表人格與潛人格嗎，悠領悟了她的意思。
難怪之前他會有一種她是君心卻又不像的感覺，她的身上的確有很多君心不具備的張揚與叛逆，原來她是潛在的一面，正常情況下永遠不會在人前表露出的那一面。
「吶，為什麼不肯接受我呢？」君心眨了眨眼楮，看得出來這個問題讓她很感興趣，「我有她的美貌，她的智慧，她的思想，哪里也不比她差半分。她可以做到的，我同樣可以做到，甚至可以做的更好。應該說，我才是完美的存在，不是嗎？」
「如果這是你的理解，那麼的確，你比她要完美的多。」
「但是，我愛的並不是你。」悠很肯定地說。
他沒有權力指責她的所作所為，因為當初，便是這種追求自由與改變的勇氣吸引了他。但這不是他認識的君心，那個會理性行動而不會不考慮後果的她，會顧全大局而不會讓身邊之人擔心的她，會軟弱會迷惘卻絕不會向命運低頭認輸的她……
這樣的君心，才是他最初為之迷戀的女孩。
他愛的是有血有肉的她，而不是這個靈魂空洞的替代品。
「你到底想做什麼？」悠直接發問，沒有讓她繼續轉移話題。
「很多很多哦，之前的君心不敢做的，因為倫理道德不能去做的，對于沒有靈魂的我來說，卻都想去嘗試一下。比方說，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禁地的看守，誘惑喜歡自己的男子投懷送抱……」
她滿意地看著他的臉色陰沉下去，俏皮地彎起了眼楮。
「以及，看我能不能夠——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