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二娘還透露了一個消息給我,那就是戶部最近有了一個主簿記事的空缺,戶部尚書準備拿出來讓人捐一下。而戶部的一個侍郎是我們怡紅樓四大金釵之一金香玉的裙下之臣,這個話就是他在金香玉懷里醉的迷迷糊糊的時候說的。他就是主辦這個事情的官員。
戶部的主簿記事,我掰著手指頭數了一數,那是一個七品的小官,不過卻是一個不錯的差事。
我覺得以我的能力要是等到第二年秋天去參加什麼秋闈的話,頂多也就是中個進士什麼的,前三甲是沒戲了。就是頭名狀元也頂多只會被封一個什麼縣令的官,那個什麼一中狀元就是什麼三品的巡按之類的事情之在戲文之中存在。在我們大梁,狀元也就是入個翰林,當個縣令啥的了。如果我先將這個七品的官職拿到手中,橫豎是不虧的了。戶部的主簿記事,不管怎麼說也是在京城做官,我若是要踏入官場,必不能離開大都的。
只是以我侯爺的身份去捐這個小官來做會不會有點詭異呢?戶部尚書的品階也沒我安平侯的品階高,到時候見了面,是他稱呼我侯爺呢,還是我稱呼他大人呢?這是個問題啊,我撓了撓頭,決定暫時不糾結在這個問題上,當務之急,我是要先在官場里打個底再謀晉升之道。
要知道現在我沒有內閣首輔的老爹在上面幫扶著了,一切都要靠自己,況且老家的那些長老們也迫切的需要我入朝,這戶部的主簿記事雖然是個小官,不過不管怎麼樣也算是在朝廷謀了一份差事了,怎麼也比我這徒有虛名的世襲侯爺要好的多。
我與風二娘商量了一下,決定從那個侍郎下手,花錢將這個差事謀過來,反正他將這個官捐給誰都是捐,不在乎我是什麼身份的。
風二娘笑著應了下來,說一切都包在她的身上了。
又和風二娘閑話了幾句,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居然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是掌燈時分,怡紅樓也似乎被注入了什麼一樣,活了過來,華燈初上,將整個怡紅樓映的流光溢彩,歌舞升平之間,粉墨錦華,笑語和綿綿的絲竹之音充斥著耳畔。
讓風二娘去忙她的事情,我和逸軒從後門溜了出去。
逸軒與我慢慢的走在銅壺巷子那寬闊的街道上,兩邊花樓上的女子不住的朝我們招手,我也笑著一一的朝她們揮手,侯府的馬車就在銅壺巷子的巷子口等候著。
「侯爺,屬下不明白為什麼侯爺要去捐那個戶部的小官來做。」逸軒等我上了馬車之後,見四下無人小聲問道。「若是侯爺想要入朝為官,可以另謀別的途經。」
我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眉,抬手輕輕的彈了一下逸軒的腦門,「還有什麼是比這個途經更快的呢?」我反問道。
「自然是托以前受過老侯爺恩惠的那些人幫忙想想辦法。」逸軒答道。
「不錯,這是一個途經。」我點了點頭,「但是這個途經卻不會讓老家的那些長老們滿意。」我放緩了自己的聲音說道。「你以為長老們催我入朝是為了什麼?」
逸軒的目光微微的一閃,「難道老家那邊是在考驗侯爺?」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看著外面一一掠過的街景,「瓊華入京和催我入朝這兩件事,只要有一件我辦的不好,估計我這安平侯的位置也坐不長了。」
「怎麼會?」逸軒一驚,「侯爺的爵位是世襲的,長老們是拿不走的。」
「可是你別忘記,我是女子。」我沉下了聲音說道,「雖然我不知道爹爹是用什麼方法讓長老們答應為我掩飾這個秘密,但是如果我沒有能力的話,長老們會想其他的途徑讓我從京城離開。」我看著窗外的景色,幽幽的嘆了口氣,「我生在這里,長在這里,侯府是爹爹一生的心血,我只希望我能幫他守住這些東西。」我放下了車簾,朝逸軒伸出了手去,握住了他的大掌,看著他漆黑的眼楮堅定的說道,「我不會讓爹爹的東西丟失半分半毫的。」我頓了頓,「所以我要進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