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葉輕笑了起來,「久聞令尊老安平侯杜月明乃是一個聰明人,身為他的兒子,重宇也相當機敏。」他微微的一揮沒受傷的手,「平身吧,原本朕並不像這麼早就讓重宇知道朕的身份,如今朕是再想隱瞞也不可能了。如此便是少了很多的樂趣。」
原來逗著我玩是樂趣……我暗中撇了一下嘴,幸好我還不算笨。
我這才微微的直起了自己的腰。
赫連懷遠看了我一眼,輕輕的垂下了自己的眼簾,繼續纏繞著自己的肩膀上的布帶。
「那個……陛下,不如讓微臣來幫你?」我咽了一口吐沫,硬著頭皮說道。
若是不拆穿他的身份,我還能繼續裝看不到,現在已經親口的說出了他的身份,做臣子的哪里還有讓皇帝親自動手扎傷口的道理。
「你不怕?」赫連懷遠一笑,略帶戲虐的看著我。剛才我那一陣干嘔可沒逃出他的眼楮。
我訕笑了一下,「您是陛下,微臣就是肝腦涂地也要為君分憂。」
「呵呵。」赫連懷遠忍不住大笑了兩聲,笑聲牽動了他的傷口,讓他的臉上又冒了一陣的冷汗,他忙止住自己的笑,「雖然很假,不過听起來還是很受用的。」
我忙搖手,「不假不假,一點也不假,臣說的句句肺腑。」
「朕雖然繼位時間不長,但是什麼話是真,什麼話是假,朕還是分的清楚的。」赫連懷遠微微的別開自己的臉,「既然你說要動手,那就交給重宇了。」
我忙應了一聲,恭敬的爬了過去,這次我記得先拿手在身上蹭了兩下,將手上的浮灰擦干淨,這才接著月光拿住了那被赫連懷遠撕下的布帶。
幸虧他已經纏繞了幾道,遮蔽住了那猙獰的傷口,不然我估計我當時就要暈倒了。我只能用嘴喘氣,這樣聞不到血腥氣。好在他的衣擺是黑色的,就算是被血浸透了也看不出顏色來,我這才顫顫巍巍的將那傷口繞緊,扎了起來。
「重宇難道不好奇為何朕會落到如此的田地?」見我扎好傷口之後長噓了一口氣,赫連懷遠這才開口問道。
「陛下若是願意說,臣自然願意听,不過若是陛下不提,臣也不會多言。」我垂下頭恭敬的說道。
赫連懷遠輕輕的一笑,「朕想問重宇一個問題。」
「陛下請說。」我一抱拳。
「若是今日朕只是沙葉,一個刺客,而並非當今的皇上,重宇還會出手相助嗎?」赫連懷遠目光灼灼的看著我。
這個問題……「陛下。」我老實的說道,「說起來,臣之前真的很矛盾,若是不幫沙葉,那就是不義,若是放走沙葉,那就是不忠。忠義之間真的很難兩全。」我頓了頓,抬頭嘿嘿的一笑,「幸好沙葉就是陛下,陛下就是沙葉,陛下已經幫臣解決了這個大難題了。」
赫連懷遠被我的回答弄的一怔,隨後他笑了起來,「都說你的爹爹是個老奸巨猾之人,如今看來,你卻也不輸于他。只是重宇,若是朕還是沙葉,你自可將朕當成至交好友,而如今朕已經是朕了,在你的心里,朕是何人?」
作者題外話︰我的時間不是固定的,所以更新也沒有固定的時間。我也想定時更新,但是我要上班,時間不由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