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的目光停留在他受傷的肩膀上,赫連懷遠微微的一笑,朝我伸出手去,「過來坐吧。你靠在身邊,朕的身上還會暖和一點。」
「好啊。」我的神情一松,管他要刺殺的人是誰呢,日後會知道的。
我依言挨著赫連懷遠坐了下去,腳下一滑,身子一歪,他及時的伸手拉了我一把,我才沒當他的面出丑。
我的臉頓時一片通紅,杜念雲啊杜念雲,你果然是百無一用,丟臉都丟到皇帝面前了。好在天黑,我這大紅臉想來赫連懷遠是看不太清楚。
他的手果然一片寒冷,大概是因為失血以及傷口之中余毒的緣故。我忙將自己的外套月兌了下來,罩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微微的一怔,隨後眼眉之間笑出了一片柔意。
「你們杜家也有人送來京城選秀了。」他說道。
「啊?」我一愣,他怎麼扯到了這個上面,不夠家里那些長老要我多幫襯著瓊華,今夜不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
想到這里我馬上點了點頭,「是,她是微臣的一個房佷女,她的爹爹是微臣的堂兄,她叫杜瓊華,今年十六歲,據說是人品與相貌都是出挑的。」
「是嗎?」赫連懷遠問道。
此時不吹,何時吹?我忙將老家那些長老送來的資料上所陳述的文字又添油加醋的描繪了一遍,頓時將杜瓊華說的天上有,地上無的。
我吹的天花亂墜,赫連懷遠卻一直目光溫和的看著我,叫我吹著吹著有點吹不下去了,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自己不由得訕笑了兩聲,「反正她基本就是萬里挑一的女子了。溫柔賢惠,知書達理,美麗善良。」說完我自己都覺得臉紅,我還從沒見過自己的這個尚比我大一歲的佷女呢,就能腆臉將她吹成這個樣子,會不會有點太過了?
「與重宇比如何呢?」赫連懷遠笑問道,他的笑讓我忙垂下頭去。
「陛下說笑了。」我搖手道,「微臣是個男子,又怎麼能與那些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比呢,自是比不上的。」
赫連懷遠悶笑著,「幸虧重宇是男子,若是女兒身,怕是應該早就被慕容世子定走了。」
我頓時大窘,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訕笑著,「不會,他哪里看的上我?他只當我是麻煩而已。」說道這里,自己的心里也莫名的難受起來,我想他討厭我已經是成習慣了的,無論我是男是女,他都一樣的厭惡吧。
想到這里我看向了窗外。
門忽然輕響了一下,我和赫連懷遠都是一驚,卻見一個修長的身影快速的閃了進來。
「慕容鈺。」我站了起來,「怎麼去了那麼久?」
他沒有吱聲,而是將一個裝的鼓鼓囊囊的布囊交到我的手中。
難道是吃的?我忙將布囊翻開,里面卻是一套侍衛的衣衫,還有一塊當值的侍衛令牌。
他朝赫連懷遠一抱拳,「這里不是長住之地,若是天明,必會有人發現什麼蛛絲馬跡,所以,還請您換上那套衣衫,咱們混出去再說。」
「慕容鈺說的對,陛下,隨時都有人可能發現陛下不在寢宮,到時候就麻煩了。還請陛下穿上這套衣衫,我們送陛下回寢宮。其他的事情再想辦法。」我忙接著說道。
「侯爺已經知道……」慕容鈺吃驚的看著我,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赫連懷遠,將後面的話咽了回去,「安平侯說的是。還請陛下馬上移駕。」
赫連懷遠倒也不爭辯,而是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我想他應該是早就想回寢宮的,結果因傷躲在御花園里被我糊里糊涂的撞到,才被我和慕容鈺搬到了這里。
我和慕容鈺七手八腳的為他將侍衛的衣衫套上,然後我將自己的外套也穿好。
「重宇準備怎麼讓朕重新混回寢宮?」赫連懷遠看著我笑問道。「寢宮之外皆是侍衛以及太後的耳目。」他提醒著。
「這個……」我被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