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的支撐著自己和他的分量,他溫熱的呼吸就在我的耳邊掠過,帶來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雖然我經常調戲慕容鈺,但是他一般不會讓我得逞,一旦我十分靠近于他,他就會毫不留情的將我如同甩抹布一樣甩出去。赫連懷遠就這樣靠在我的身上,似乎是將他交付給我一樣。
「陛下,你怎麼了?」饒是我再遲鈍,也察覺得到他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扶我坐下。」他無力的一指他那張碩大無比的龍床,說道。
我費盡的扶正他的身體,他就這麼靠著我,似乎全身的力氣都已經用完一般,我好不容易將他連拖帶拽的弄到了床邊,扶著他坐了下去。
他斜斜的靠在床頭,臉上已經毫無血色,唇部也暈著一層淡淡的紫色,卻為他平添了幾分魅(and)惑的艷色。
我雖然不懂醫術,不過小時候經常會賴在平神醫身後打轉,我常常在他的藥廬里偷偷模模的偷那些看起來很漂亮的藥丸出來,當然啦,後果就是我被他滿院子的追,追到之後會被他扔到樹上去,直到我承認錯誤,並且保證下次不再犯了,才會被他放下來。
只是我的保證不怎麼值錢就是了。
小時候我會去找爹爹告狀,平叔叔太小氣,可是長大了點,才知道,他那些漂亮的藥丸有些是可以救命的,但是有些卻是可以要人命的,所以每次我進他的藥廬,他會跟防賊一樣的防我。
跟在平叔叔身後時間長了,我自然知道赫連懷遠唇部的紫色是中毒的跡象。
難道剛才是昨夜的毒沒有祛除干淨,剛才他在太後那里談笑風生,哪里看的出半點異常。他現在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細的汗珠,身子不住的輕顫,應該是很疼吧,虧他能忍這麼久,就連我站的離他那麼近都看不出半分端倪出來。
「昨夜的毒很厲害。」見我擔憂的看著他,他勉強的朝我一笑,只是因為疼痛,他的笑有點無力,「重宇,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他抓住了我的手,看著我。
「陛下要我怎麼做?」我咬了咬牙問道。
「我已經運功將毒全數逼入了傷口之中,若是不及時的將被毒侵蝕的腐肉刮去,毒還會繼續蔓延開來。重宇,為我剔骨去毒。」他沉聲說道。
我一听頭就是一暈,我暈血的毛病讓我見不得那些東西……光是想想,我的臉色都已經開始發白。
「我知道重宇有暈血之癥。」赫連懷遠見我面色不佳緩緩的說道,「可是我真的沒有力氣了。」
難怪他剛才給侍衛那一巴掌軟綿無力,也難怪他被我一巴掌扇的幾乎趔趄,不是我力氣大,而是他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渾身無力。
「有些時候,我們不願意去做的事情卻是逼不得已要做。」赫連懷遠握住了我的手,從他的枕頭之下模出了一把精巧的匕首放入了我的手中。
我的腿不由得一陣發軟,「陛下,微臣家中有一神醫,不如……」
「重宇要如何讓那神醫入宮而不被太後知曉?」赫連懷遠看著我,鎮定的說道,「而這些血污重宇又將如何解釋?」
他說的對……
只是我真的下不去手啊……別手讓我動手去刮腐肉了,就是讓我看,我都受不了。
我為難的看著自己手里的匕首,赫連懷遠見我還在猶豫,他咬住牙關,忍住痛,伸手去解開了他的腰帶。
「來吧,重宇。」他靠在床頭,微笑著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