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怕不怕無關,你的身體要緊。」慕容鈺一皺眉說道。「雖然靜養了十日,可是你的臉色看起來依舊蒼白。」
我蒼白是為了誰?我心里一苦,他只當我臉色不好是因為赫連懷遠,卻不知道赫連懷遠傷不到我半分半毫,而你慕容鈺只消一個眼神就能讓我患得患失。
定親這麼大的事情他能坦然處之,絲毫沒有半點反應,可我卻是大病一場。我的心很痛,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哈。」我冷笑一聲,「什麼時候慕容世子也關心起我的身體來了?從小到大,我記得噓寒問暖的人可一直是我。還有,你今日的話太多了,平日里,你不是只是遠遠的看著嗎?只要我一靠近,你就會落荒而逃嗎?定了親的人果然不一樣,就連我都不再忌諱了!」我看著他,緩步走了過去,幾乎貼上了他的身體,「現在這樣,你不是應該拎起我的衣領將我扔出去嗎?」
我離他離的很近,很近,即便是離的這麼近,我都看不到他的皮膚上有任何的缺陷,上天是何其厚愛與他,白瓷一般的肌膚就連毛孔都看不到。我微微的抬起自己的頭,他比我高出幾乎一個頭來,這樣仰望著他,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輕緩悠長,帶著一股我所熟悉的,屬于他的味道。
他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下,一雙深如瀚海的眼眸之中閃爍著我看不清模不到的光芒,我看的到在他的眼眸之中浮現著一名少年的影像,少年的面容憔悴蒼白,目光之中帶著幾分堅決和哀切。那名少年正是我,素服長袍,墨發飄然。
慕容鈺抬起的手,按在了我的肩上,「你病了,好好休息。我自會幫你去和諸葛公子說你不會去。」
我冷然一笑,擋開了他按在我肩上的手,「我是病了,早就病了。不是一天兩天,而是一病十年。」我主動的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你憑什麼為我來做決定。慕容世子!本侯既然已經決定和諸葛公子出去,自不用你來置喙。本侯要換衣衫了,大門在那邊,相信慕容世子很熟了!不送!」我一指大門的方向,別開了臉。
慕容鈺看著我的目光一緊,他落下了被我擋開的手臂,垂首闊步離開。
我頹然的跌坐在軟椅上,看著那從開的正盛的桃花發怔,心痛如刀絞。
「侯爺……」不知道什麼時候,十二悄然來到了我的身邊,蹲在了我的面前。
我略一抬頭,他已經換下了那身黑衣,面有愧咎的看著我,「是屬下的失職,現在換了小八來保護侯爺,屬下一會就會去刑堂領罰,只是屬下心里放不下侯爺,所以再來看看。」
「不要提了。」我疲憊的一抬手,「你的罰暫時記下。以後再領吧。去和小八說,一會我出去,誰也不要跟。」
「為何?」十二一驚,「若是路上侯爺出什麼事情那如何是好。」
我目光之中閃過了一絲戾氣,「若是我出任何事情,所有的賬自然都要記在諸葛家的身上!」
「侯爺這又是何苦?」十二更是驚駭的看著我,「侯爺不會是要向破壞慕容世子的親事而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吧!侯爺千萬三思啊!」
我啪的一下彈了彈十二的腦門,「你這腦子里都想的是什麼啊?」
十二哎呀的叫了一聲捂住了自己被我彈紅了的腦門,「那侯爺是什麼意思?」
「都說你是暗衛之中最聰明的,怎麼我看著就這麼笨呢?」我忍不住又彈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