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聖斷是他的,我現在只想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是不是已經有罪了!
「我沒有犯錯,我不是囚犯!」我看著那輛停在夜幕之中的囚車,固執的說道,「要讓我進宮可以,我走著去。我也不要上枷鎖,打開我的鎖鏈,否則我寧願死在這里!」
「不要胡鬧。」慕容鈺的目光閃了一下,壓低了聲音說道。
「所以你不相信我是被冤枉的嗎?」我看著他,我沒有胡鬧,我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相信我。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微微的垂下頭,「人證物證都有,宮里那麼多人都看到了……」
我苦笑了一下,是哦。就是他也曾親眼見到我送燕綾回藏。這麼說來,他自己都是人證之一了。
「陷害!我是被陷害的!」我握住他的手益發的用力,指甲都嵌入了他的肉中。「這些都不要緊。我只問你是不是相信我!相信我說的話!」我幾乎用一種哀求的口吻說著。
現在我只要他點一下頭,說一聲相信我,只要這三個字,我所受的一切都不算什麼。
「侯爺,卑職只是奉命行事。還請侯爺不要為難卑職!」他抽離了被我握住的手,朝我一抱拳。
我剛才因為他輕輕一扶而沸騰起來的心瞬間的冰凍了起來,就連眼神也變得空洞了幾分。
我輕輕的後退了一步,嘴角露出了幾分自嘲的笑,「所以一直以來,都是我在一廂情願。我以為你會為我擔憂,以為你會相信我不會去做那些事。只是簡單的相信兩個字,你都做不到……」我也朝他一抱拳,「那好,請慕容世子帶路。本侯走著進宮!」
「你……」慕容鈺的眉心深深的皺了起來,「不要鬧了。」
「鬧?」我斜睨了他一眼,「我做什麼都是在鬧嗎?本侯行的正,站的端,走路入宮有什麼不妥?難不成你帶了這麼多侍衛來押解本侯,還怕本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在你們的手里走月兌嗎?」
說完,我邁開了步子朝前走去。
才走了一步,就有侍衛橫刀相對。
我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繼續向前。
那些侍衛們有點傻眼,這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只能都將目光投向了慕容鈺。
慕容鈺看著我離去的背影,深深的嘆了口氣,揮了揮手,「隨他去吧。都跟好了。若是人丟了,是什麼樣的罪過,大家心里有數。」
于是大都的街上就出現了一幅讓人側目的景象。
一群侍衛跟在一個髒兮兮的華服少年身後默默的穿街過巷,朝皇宮緩緩的進發,緊跟其後的是一輛空蕩蕩的馬車。
少年雖然有點步履蹣跚,渾身散發著一股怪味,但他面容艷麗之中又帶著幾分清雅俊逸,目光悠遠,似乎有著一股不可侵犯的高貴之氣,而他的手腳之上都卻又戴著手銬腳鐐,甚是奇怪。
雨中的大都到處都透著一種霧蒙蒙的清冷,雖然只是黃昏時分,天卻暗沉的如同已經入夜一般。
我不在乎打在身上的雨又多冷,投射在我身上的目光又多怪異,我在乎的卻是慕容鈺怎麼都不肯說一句他相信我。
這話,說出來真的有那麼難嗎?
還是……他從來就沒相信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