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會被帶到勤政殿之類的地方,卻沒想到直接被帶到了眠雲殿。
被推進去的時候,太後和赫連懷遠都坐在眠雲殿的正殿之內,旁邊還跪著一個哭的梨花帶雨的燕綾。
「臣參見太後,參見陛下。」我站穩了自己的身子,朝殿上端坐的兩個人行了一禮。
「被關了幾天,侯爺的架子益發的大了。」太後輕笑了一聲,「見到哀家不跪了嗎?」
我暗暗的咬了一下牙關,只能撩衣跪倒。
「啟稟陛下,犯臣安平侯杜念雲帶到。」慕容鈺上前交旨。
「臣沒犯錯!」我緊跟著就來了一句。
「那你的意思就是那日那麼多人看到你衣衫不整的抱著燕昭儀,都是假的了?」太後不急不許的反問道。
「太後明鑒。」我朝上一拜,「那日我確實如太後所說,臣衣衫不整的與昭儀娘娘在一起,只是眼見到的未必就是事實的真相,那日臣是被幾名太監以陛下的名義誑去的商亭苑,臣一直在等候陛下,直到黃昏,臣覺得手軟腳軟,外加身體發熱,于是就自己解開了衣領上的紐子,接著,燕昭儀就被人推入了臣的懷里。臣實在是沒什麼力氣,只能抱著她倒在了地上。後來就有大批的侍衛和宮女涌入。臣確實是什麼都沒做過!」
「那就是說,陛下找人給你下藥了?」太後斜睨了我一眼,隨後笑著看向了赫連懷遠,「哀家怎麼不知道陛下還有這等逗人玩的愛好?」
赫連懷遠笑了起來,「母後,確實是兒子干的!」
「什麼?」太後聞言花容變色,「皇帝你莫不是瘋了?」
「母後,確實是兒子干的。」赫連懷遠站了起來,走下了台階,彎腰握住了我的手,笑著對我說道,「誰叫你幾天都不理朕呢?朕生氣嘛!」
啊?我頓時傻在了地上,這又是唱的哪出啊?隨後我馬上就回過神來,如今太後一定是備足了所有的證據要將罪名扣在我的頭上,反正就算是我辯解到天花亂墜也無濟于事,太後是鐵了心的要降罪于我,而赫連懷遠這麼一說,就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去了他的頭上,和我就半點關系都沒有了。
看來他也是暫時拿太後無計可施了,才會這麼做。
「皇帝!」太後一拍桌子,猛然站起來,「你不要為了包庇杜念雲,所以將所有的罪名都攬下!」
「兒子沒有啊?」赫連懷遠將我從地上扶起來,當著太後的面將我的手全數包裹在他的掌中,隨後溫柔的看著我,「這幾日的苦吃的可要長點記性哦。以後看你還敢不敢不理朕了!」隨後他橫了慕容鈺一眼,「打開鎖鏈!」
「是!」慕容鈺垂著眼簾走了過來。
「慢著!」眼見著好好的審訊被赫連懷遠攪成了笑話,太後有點氣急敗壞,「事情都沒弄清楚呢!」
「母後還有什麼不清楚的?」赫連懷遠將我拉入了他的懷里,笑著看著高高在上的太後,「母後逼著朕納妃,小雲就和朕鬧脾氣,幾日都不理朕,于是朕就和他開個小小的玩笑,順便也懲戒一下小雲,也是要告訴他,朕對母後塞來的那些什麼妃子一概不在意!母後還覺得有哪里不妥嗎?」他頓了頓,「母後去將那日傳旨讓小雲去商亭苑的幾名太監傳來一問就知真相了,是朕叫他們去傳小雲的!不是嗎?母後!」
我躲在赫連懷遠的懷里,暗暗的豎了一下大拇指,你夠狠的……赫連懷遠,這招很陰啊……那幾名太監本事奉了太後的命假說是陛下傳旨的,只要抓來一問就是了,如果不是赫連懷遠下的旨意,那就是太後的旨意了,太後一直都將自己撇的很清,這麼一來事情就有了疑點。
赫連懷遠這招讓太後進退兩難,又不能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厲害厲害……還將納妃的事情又頂了回去,為日後他不去找那些後宮的妃嬪做了鋪墊,一箭雙雕啊。
我忍不住暗暗的掐了一把赫連懷遠,一半是因為他現在說的話叫我又好氣又好笑,一半也是因為他丟我在內府的大牢里這麼多天不管不問的!
赫連懷遠呵呵悶笑了起來,胸口微微的震動,暗暗的握住了我掐他的手。這舉動落在了旁人的眼中像煞了小情人之間的嬉笑打鬧。太後的臉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