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她身上有傷。」海北看著蜷縮在角落里的姑蘇果果,有些不忍心,公子已經對她妥協,她卻不知足。公子不能將皇後的位置給沐小姐,是公子終身的遺憾。
「天南。」龍小雨頭頂籠罩著一片陰雲,看著受苦的姑蘇果果,他的心不知道是悲愴,還是暢快。唯一可以斷定的是,看著她受罪,壓抑在心底的怒火得到釋放。
看著被天南拎出來的姑蘇果果,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汗水濕透她的衣衫。單薄的衣衫被血染紅一片,緊貼著她的身軀,勾勒出一副成熟曼妙的身軀,長發披肩散開,濕漉漉的發絲緊貼在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臉頰上。
「身體在遭受一冷一熱之後,還能活著,真是奇跡中的奇跡。是什麼樣的意識在支撐著你?」海北心中對姑蘇果果有幾許佩服,走近她,蹲子,準備給她處理肩上的傷口。
「滾,別踫我。」姑蘇果果揮開海北伸向自己的手,用力過猛,扯動肩上的傷。原本已經停止流血的傷口,再次裂開,溫暖的血液從她傷口處流出來。
「你的傷口急需處理。」姑蘇果果的拒絕,令海北皺眉。
「哼。」姑蘇果果抬眸掃過三人,目光在掃過龍小雨時,怔了怔,空洞的雙眸里溢滿痛楚。「一人傷我,一人折磨我,你再扮演好人,不覺得多此一舉嗎?」
「交出鳳印。」龍小雨一把將姑蘇果果從地上拽起,他應了娘的要求,封姑蘇果果為後,卻沒給她鳳印。昨天,他將鳳印交給霜兒,才發現干爹給他的鳳印是假的。想來想去,真正的鳳印應該在姑蘇果果身上,不然娘離開前怎麼會對自己說,只有姑蘇果果交出鳳印,她就不逼自己立誰為後。
姑蘇果果抬眸望著龍小雨,眼底掠過一絲薄涼的笑意,強忍住喉嚨處就像火烤一樣疼痛,一字一字從齒縫里迸出。「不給。」
「皇後娘娘,識時務者為俊杰,鳳印公子是志在必得。奉勸你還是將鳳印交給公子,以免受皮肉之苦。」醫者父母心,海北不忍見姑蘇果果再被龍小雨折磨,出聲提醒。
「先是冰冷,再是炙熱,我到要看看他還想怎麼折磨我,怎麼傷害我。」傲然的挺起身,姑蘇果果拿出不服輸的狠勁。她在賭,賭小雨若是對她還有一絲記憶,就不忍傷她。再苦再累也要堅持,小雨忘了自己,若她放棄,她跟小雨這段感情就真走上了絕路。
龍小雨臉色冷凝,重復道︰「交出鳳印。」
姑蘇果果偏過頭,全身的疼痛糾結著她,牽扯著她的心。原來小雨親手傷她,比間接的傷她,更令她心如刀絞。
「不……」「給」字還來不及說,姑蘇果果就暈厥,意念再怎麼堅強,也抵擋不了身體的透支。
龍小雨抱住姑蘇果果的身子,這是他第二次抱住暈倒的她,她的身子比上次清瘦了許多。龍小雨看著毫無血色的一張臉,心中五味陳雜。憑她絕色的容顏,雄厚的背景,即使失了身,也會有人為她神魂顛倒,甘心娶她為妻。她為什麼要如此執著于皇後的位置?
如果沒有霜兒,或許他會將皇後的位置給她。霜兒對他很重要,他絕不容許自己跟霜兒的感情有半點瑕疵。
「海北。」龍小雨面色肅然,眼眸宛若一潭深幽的水,姑蘇果果不能有事,否則他沒法跟娘交代。
海北單膝跪在地上,抓起姑蘇果果的手,指尖放在她的脈搏上,深邃的眸子一震,驚呼出聲。「她服過護心丸,難怪她的身體在遭受一冷一熱之後,還能活著,原來不是奇跡,而是護心丸護住她的心脈。處身在惡劣的環境中,只要心脈不受損,她就不會死。」
「你的意思是,她是有備而來?」天南擰眉。「她是什麼時候服用的?護心丸為什麼在她身上?當年太皇太後為了公子,可是絞盡腦汁想要得到護心丸,最終還是白費心機。」
「上次我為她診斷時還沒發現,應該是不久前。」海北伸手到姑蘇果果腰間,想要解開她的衣衫,卻被龍小雨阻止。「公子,她雖然有護心丸護住她的心脈,不會輕易死,但是她肩上的傷急需處理。」
「我來。」此話一出,海北跟天南差點跌倒。
「公子,你行嗎?」海北無奈的問道,他才是公子的隨身大夫,如果公子會醫術太皇太後還按排他在公子身邊做什麼?
「把藥放下,出去。」對姑蘇果果,連龍小雨自己也忽略,在內心深處有種佔有欲。他不容許任何人窺見她的身子,就算是身為大夫的海北也不行。為什麼,龍小雨自己也弄不清楚,那是潛意識的東西。
龍小雨的命令海北天南只能服從,海北將一瓶藥放在地上。「將藥粉灑在她傷口處即可。」
兩人走後,若大的囚室里,只剩下兩人。龍小雨手擦過姑蘇果果額頭,看著她汗濕的衣衫,上面的血跡刺痛他的眼球。他居然如此殘忍的對她,無視受傷的她,先是冰窖,再是火窟。不可否認,在她傷害霜兒時,對她是有過殺心,將她丟進冰窖里是想將她凍死。而她的生命力很堅強,丟進火窟是為了折磨她,搗碎她的意念,摧毀她的執著。
「我對你殘忍是想要你知道難而退,為什麼要去招惹霜兒,為什麼要去傷害她?只要你肯交出鳳印,我會好好待你,把你當成親姐姐一樣敬重。做我的姐姐有什麼不好,為什麼非要做我的皇後?假如沒有霜兒的存在,我會接受娘的安排。可惜有霜兒的存在,此生,寧可負天下人,也絕不負霜兒。」龍小雨撫模著姑蘇果果的秀發,喃喃道。
龍小雨坐在地上,讓姑蘇果果靠在他肩上,盡量避開她右肩上的傷口。小心翼翼的解開姑蘇果果的衣衫,將褻衣退在腰間,上身只穿著抹胸,胸前的鎖骨十分精致。右肩胛骨被劍刺穿,傷口處的血不再是殷紅,因為沒急時處理,又遭受冰與火的折磨,短短一天一夜,傷口開始化濃。
龍小雨神情為之一震,犀利的目光黯然失色,分不清憂與喜,悲戚與惆悵。龍小雨想也未想,俯頭唇落在她傷口上,將那些化了濃的血水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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