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後 第十二章 本性難移

作者 ︰ 紫蘭蒂丁

「果果,怎麼了?」龍小雨將冒著熱氣的盆子放在地上,坐在床邊,和著被子一起將姑蘇果果抱起。看著她巴掌大的精致臉龐被淚水潤濕,眼楮里有著濃到化不開的悲傷,輕柔的拉開她咬出血的小手,看著手背上的齒痕,眼中閃過一絲悲痛的凝重。「果果,出什麼事了,還是身體不舒服?右肩上的傷又裂開了嗎?」

伸手欲去解開她腰間系著的帶子,急需查看她右肩上的傷,姑蘇果果小手按在龍小雨手背上。牽強的擠出一抹笑,笑容中夾雜著淚光,滿臉淒苦之色。「我沒事,累了,想休息。」

龍小雨愣了愣,大手從她腰間移到她臉上,用指月復擦拭著她眼角的淚花。「好,累了就休息,不過在休息之前,雙腳先泡一下熱水。」

「不用。」姑蘇果果揮開龍小雨的手,抱著被子,滾到床的另一邊,雙手緊攥著被子。

「果果,別任性,你的腳很冷,溫一下會睡得舒服點。」龍小雨伸手去扯姑蘇果果身上的被子,他越扯,她就拽得越緊。兩人僵持一會兒,誰也不向誰妥協,最後龍小雨怕自己大力之下,她右肩上的傷又裂開,只好放棄。「果果……」

「我冷的是心,就算再次將我丟進火窟里,身體暖和,心也永遠冷如冰。」悶悶的聲音伴隨著哭泣聲,從被子里傳出來。

龍小雨的手僵硬在空中,緊緊握成拳,再松開,反反復復的做著。

房間里很寂靜,除了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偶爾傳來姑蘇果果壓抑的哭泣聲。龍小雨靜靜地坐在床邊,目光沉重的看著抱著被子蜷縮成一團的姑蘇果果。

床下放著的那盆熱水,漸漸變冷,香兒站在窗戶外看著房間里的情景,站了一會,邁步離去,沒去打擾他們。小姐說得對,他們年輕人的事,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處理,作長輩的旁觀即可。

不知是累得睡著了,還是哭得昏過去了。

隔著被子,龍小雨點中姑蘇果果的睡穴,試圖拉開她身上的被子,卻發現她拽得很緊。龍小雨不想弄傷她,慢慢的一根一根的掰開她緊攥著被子的手指。

拿出海北給自己的藥瓶,將藥灑在被她咬傷的手背上,用紗布纏住。解開她的衣衫,右肩上的傷口並未裂開,龍小雨稍稍松口氣。

見被子和衣衫都被她哭濕了,還有些刺眼的血跡,龍小雨起身走向一旁的櫃子,見里面有個包袱,好奇的拎起,沉甸甸的。打開一看,一大堆的藥瓶,嘴角抽了抽,諷刺的冷笑道︰「還真是有備而來。」

龍小雨幫姑蘇果果換好衣衫,和新被子,掖了掖她肩上的被子,靜靜地坐在床邊,凝望著姑蘇果果沉睡的面容。

她跟娘長得有幾分相似,素顏無需任何裝扮,艷麗迷人,吹彈可破的柔女敕肌膚,骨子里透著股清爽的味道。清亮澄澈的雙眸,充滿自信與堅毅,眉宇間卻多了一份憂愁。嬌媚的神態令人傾倒,無需靠任何刻意表現的嬌媚姿態,就能夠收服每一顆心。她很美,美得那麼渾然天成,美得傾國傾城。

龍小雨陡然心下一陣狂悸,無意識的伸出手,去撫平那緊皺起來的眉。

「小雨。」姑蘇果果睡得並不安穩,那皺起來的眉頭,任龍小雨怎麼也撫平不了。伸出手,抓住龍小雨的大手,將他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

姑蘇果果做了個很長的夢,夢到他們回到了小時候,有苦、有樂、有喜、有愁……

原本側著的身子翻了個身,平躺著,姑蘇果果感覺有兩道炙熱的目光盯著自己,咕嚕一句,睜開迷糊的雙眸,接著又閉上。倏地,唰,睜大雙眼,整個人從床上跳起來。卻被一雙大手按著她的肩,將她按回被子里。

「果果,見到我也用不著這般激動吧?」清脆的聲音里夾著幾分調侃,握住姑蘇果果雙肩的手大力一帶,將她緊摟在懷里。「果果,我想死你啦。」

「嗯。」姑蘇果果悶哼一聲,右肩上傳來一陣痛,不用想也知道傷口裂開了。姑蘇果果忍住痛,掙月兌開。

「龍憶武,官慕汝,你們怎麼會在這里?」姑蘇果果眨了眨雙眼,啊,眼楮好痛,這應該就是忘情大哭的不良後果。

「果果,你的眼楮怎麼了?」龍憶武捧起姑蘇果果的臉,看著她紅腫的雙眼,心痛的問道︰「怎麼會腫成這樣,果果,我就說沒有我在你身邊,你就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都這麼大的人了,這麼不讓人省心,走,跟我回陵王府。」

龍憶武扯走姑蘇果果身上的被子,朝旁邊站著的官慕汝道︰「慕汝,去給果果找件厚衣衫來。」

「龍憶武,你犯什麼神經,冷。」姑蘇果果哇哇大叫,伸手去拉回被龍憶武扯走的被子,伸出去的手卻被龍憶武捉住。

「果果,你的手又怎麼?」龍憶武煞有其事的叫道。

「沒事。」姑蘇果果想將手從龍憶武手中掙月兌開,她越掙扎,他越握得緊。「龍憶武,放手,男女授受不親。」

「都包扎成這樣了,還騙我說沒事,不行,我要看看傷成什麼樣了。」瞪了姑蘇果果一眼,龍憶武說著就去解開紗布。

「啊,痛痛痛,慕汝,快救我的手。」姑蘇果果求救的看著站在一旁的官慕汝,她小臉蛋兒上帶著微笑,姑蘇果果卻暗自打了一個寒顫,嘴角上扯出討好的笑意。「呵呵,慕汝,你別誤會,千萬別誤會。」

龍憶武丟掉手中的紗布,滿是心痛的看著她手背上的齒痕。「混帳,龍小雨居然敢咬你,看看這麼深的齒痕,可以想像他當時下嘴有多狠。」

姑蘇果果沒好氣的扭轉過頭,瞪著龍憶武問道︰「從小雨回來,你都沒見過他嗎?他的嘴能咬出這麼小的齒痕嗎?」

「好像不能。」啪!龍憶武一拳擊在床弦上,咆哮道︰「挨千刀的,敢咬你,我非將他剝皮抽筋。」

「我說龍憶武,你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趾高氣揚,蠻橫無理的態度,又發作了嗎?」姑蘇果果吊著眼看著龍憶武,現在的龍憶武,她真的很難將十年前的龍憶武重疊。自從他蘇醒後,整個人就跟月兌胎換骨似的。龍騰絕對他真的是很好,隱瞞了他不是龍星魂跟夜影的兒子,他到底是誰的兒子,就連將他抱回來的清風都不知道。

龍憶武一愣,接著又憤怒的道︰「敢傷你,絕不可原諒,不禍殃其他人,也要讓他生不如死,我相信冷面也很贊同我的觀點。」

「我自己的咬的,你也要我生不如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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