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邁出步伐走向躺在床上的姑蘇果果,站在床邊看著她的睡顏。她真的累壞了,如此激烈的打斗,她居然渾然不覺。她宛如沉睡的精靈,蒼白的面容卻是另一種美,空靈的美。
伸出手想去撫平她緊皺的眉心,剛踫到眉睫手停了下來,收回手,他怕自己一旦踫到她的肌膚就愛不釋手,控制不住自己,再次傷害她。「為什麼我們的關系會越弄越糟,我帶你去罪惡之城是不是錯了?」
和著被子抱起姑蘇果果,感覺她在自己懷里明顯的掙扎了下,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間,輕柔的將她放在床上。賠償了隔壁房間的損失,又叫小二打來熱水,擦拭著她的身子,上好藥之後,龍小雨走向窗戶,站在窗戶下目光悠遠的望著天際,思緒萬千。
在客棧休息了三天,姑蘇果果跟龍小雨才離開客棧,趕往罪惡之城。一路上兩人都沒再提起那夜的事情,仿佛那夜從來不曾發生過般,兩人的關系也疏遠許多,十天下來,各懷鬼胎,除了必要的對話,他們幾乎沒閑聊過一句。龍小雨是不知道跟她說什麼,姑蘇果果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對上他的冷漠,千言萬語終究化成了沉默。
此刻,大雨滂沱,雷電交加。
「他女乃女乃的,剛剛還陽光明媚,突然就下起暴雨,春季還未到,就提前來一場春雨。這賊老天還真會捉弄人,晚一時半刻,老子就到了罪惡之城百里之外的客棧。現在到好,委身在這破廟里。」粗野的聲音響起,人也長得粗獷,沖進破廟拍打著身上的水澤。
聞聲,坐在佛像下的姑蘇果果跟龍小雨同時將目光移向門口,淡淡的看來者一眼,龍小雨接著烤山雞,姑蘇果果則接著烤火。
「老大,人在暴雨下不得不低頭,有破廟可以躲避雨,上天已經很眷顧我們了。」跟在粗漢身後的是一位,溫文爾雅,書生打扮的男子。
「眷顧個屁,他女乃女乃的,天下有誰不知道老子刑天霸是悍匪,只有讓別人跟老子低頭,誰敢讓老子跟他低頭,老子殺光他全家,搶光他的家產,把他的夫人送到妓院里去,未出嫁的妹妹抱回山寨跟老大暖床,等老子玩夠了再丟給兄弟們享受。」刑天霸粗魯的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水珠,惡聲惡氣的道,左臉上一道刀疤,讓他扭曲的臉顯得更加猙獰恐怖。
「老大,以德服人,別忘了我們山寨現在走文明路線。」書生優雅的拍著衣袖,好聲相勸,目光無意間瞥見姑蘇果果,好生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
「去你女乃女乃的,見他女乃女乃的以德服人,老子抓你回山寨是想讓你教那丫頭識幾個字,你他女乃女乃的到好,聯合那丫頭,把老子好好的個山寨搞得雞飛狗跳。刀劍聲變成讀書聲,聲聲刺耳。還把老子特意訓練出來的十大惡人,變成十大善人,一個月前下山做案,東西沒搶到,到把自己身上的銀子全捐出去,急救災民,還跟老子領了上百個老弱病殘回山寨,吃老子的住老子的,還要花錢給他們看病,老子的老母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老子的口號是趁火打劫,不是劫富濟貧,老子佔山為王創建的是山寨,不是救濟那些無家可歸災民的善堂。」刑天霸邊說邊磨牙,這口鳥氣他已經憋了很久了,丫頭不在,此刻不發,更待何時。
「老大,你這些話可犯了小姐的大戒。」書生好心提醒。「老大,你難道忘了下山前,小姐千叮萬囑你什麼了嗎?」
「他女乃女乃的,你少拿那丫頭來嚇唬老子,告訴你死書生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丫頭,刑天霸雙手叉腰,凶神惡煞的瞪著書生,想到自己唯一的女兒,那張笑里藏刀的臉,刑天霸粗獷的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那丫頭不在老子身邊,老子抱怨一下不行嗎?死書生,你要是敢把剛才老子說的話告訴那丫頭,老子殺了你滅口。」
他刑天霸可是聞名天下的悍匪,妻妾成群,女兒卻是唯一,還跟他作對,真是造孽啊!
「可以,不過你要乖乖到一邊去休息,等雨停了咱們再趕路。」書生抱歉的看了一眼姑蘇果果跟龍小雨,拉著刑天霸隨便找了個地方窩著。
「他女乃女乃的,那里有升好的火堆不烤,你這個死書生把老子拉到這里來做什麼?你想冷死老子嗎?然後勾引老子的女兒,霸佔老子的金山銀山。」刑天霸暴吼。
「那是人家升的火堆,君子不強取毫奪。」書生拽住刑天霸,將他按坐在地上,自己去撿了一堆干柴,升火。如果不是刑天霸願意,書生哪制服得了他。
「老子是悍匪,看上的東西就要搶。」刑天霸目光掠過龍小雨落到姑蘇果果身上,目光突然變得猥瑣。
啪,刑天霸一巴掌打在自己粗糙的臉上,他見到女人才會垂涎三尺,怎麼見到男人也兩眼也發直。他承認那個細皮女敕肉的小男人很養眼,讓人心生歹念,有齷齪思想。可那又怎麼樣,他喜歡的是女人,不是男人,也絕對不會為了他改變自己的性向。
「張嘴。」命令似的口吻,龍小雨撕下一塊雞肉,送到姑蘇果果嘴邊。
姑蘇果果很听話的張開嘴,嚼著嘴里的雞肉,心里甜甜的。她知道自從那夜之後,她跟小雨之間無形的隔閡加深了。
「小雨。」姑蘇果果主動伸出手,握住龍小雨的手,還是感覺握到荊棘般,很痛,她卻可以忍受了。比起那夜他在她身體里凌遲的痛,握握小手,簡直算不上痛。「我……」
「怎麼?不合味口?」看著預言又止的姑蘇果果,龍小雨蹙眉,用手背將她掉落在額頭上的一縷發絲順在耳後。
「啊?」姑蘇果果沒料到龍小雨會問她烤山雞合不合口味,一時沒反應過來。「不……不是,很好吃。」
坦白說,她現在心里酸酸的特別難受,想到只剩下十八天就再也見不到小雨了,她食不知味,哪有心情管烤山雞好不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看你渾身上下全是骨頭,如果讓娘看到你瘦成這個樣,她定要跟我翻臉。」龍小雨刮了刮姑蘇果果的鼻子,這種無意間表現出來的親昵動作,龍小雨自己都未察覺到,就算他跟沐靈霜在一起時,都不會像這樣刮她的鼻子。撕下一塊雞肉,放進姑蘇果果嘴里,順手將殘留在她嘴角的油膩擦去。
余光瞄向此刻雙眼正緊盯著姑蘇果果的書生,目光冷冽如同刀子一般冰冷銳利,從書生第一眼發現果果時,他的目光就有意無意的落在果果身上,龍小雨不容許任何人覬覦她,即使她現在是身男裝打扮。
刑天霸見壯,嘴角抽了抽,擦著手臂,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他女乃女乃的,真是衰,跑到破廟來躲雨,都能讓老子踫到斷袖之癖,兩個大男人,也不知道克制一下,當著老子的面你濃我濃,像什麼話。」
「小雨,嘗嘗我親自燒的叫化雞。」無視刑天霸的怨聲,姑蘇果果裂嘴,一抹燦爛的笑靨洋溢在她精致的臉頰上,微微俯著身,用木棍將火堆里用泥土包裹著的東西挖出來。將就著木棍將泥土敲碎,香味撲鼻,讓人忍不住吞口水。姑蘇果果想快點讓龍小雨嘗試下自己的手藝,心一急忘了剛刨出來的叫化雞有多燙。「啊,好燙。」
「看你,怎麼如此不小心,急什麼?」龍小雨丟下手中的烤山雞,拉過姑蘇果果的小手,看著被燙紅的手指,心揪了起來,毫不遲疑的將她的手放進嘴里。
「小雨,我沒事,一點都不痛。」比起燙傷,他的吮吸更讓她痛,明明痛的快不能呼吸,卻還要強裝無所謂,揚起嘴角擠出一抹微笑。
「他女乃女乃的,你們這兩個大男人,能不能顧及一下別人的感受,老子都快惡心死了。」刑天霸忍無可忍,憤憤的道。「老子不想惹事生非,可是看著你們惡心的樣子,真令人受不了。要親熱回家關著門慢慢親熱,在大庭廣眾下親熱,成何體統,丟人。」
「臭山賊,你有膽再說一次。」听著刑天霸的報怨,蹭的一下,怒火染上姑蘇果果美麗的雙眸,她只對小雨忍氣吞聲,其他人,門都沒有,招惹她,非要他好看不可。
「毛都沒長齊的死小子,有種,除了那丫頭之外,你是第一個敢用這種口氣跟老子說話的人。」對上姑蘇果果的挑釁,刑天霸不但沒發怒,反而對姑蘇果果心生幾許贊賞。
「那是你的榮幸。」姑蘇果果的身子微微一斜,掛在她脖子上的黑玉掉了出來。
「果果,你是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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