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華殿。
剛剛起床的純嬪被冷著臉闖進來的楚天澈弄的心情全無,母子倆的神情有些難以想象。
純嬪披了件外衫,冷冷道,「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見了母親也不行禮。」
翠環見娘娘生著氣,澈王一臉憤怒,于是上前揪了揪澈王的衣服低聲道,「王爺趕緊行禮呀,莫要再惹娘娘生氣了。」
澈王卻大力甩開翠環,擰眉望著高坐在上依然美麗的母親,道,「為什麼要這樣害她?」
純嬪心虛,看著兒子痛心疾首的模樣一把摔掉手里的茶杯,怒道,「為一個女人來質問自己的母親嗎?」
澈王這次沒有回退,一步一步走過來,目中蘊著慚愧也含著掙扎,一字一句道,「翊王帶走了牢頭,我府里的婆子也被我逼問出了結果,鳳鷲宮靜貴妃剛剛醒,您以為翊王是傻子嗎?」
果然,听了楚天澈的話純嬪跌坐在榻上,一張臉陰雲滿布。
楚天澈嘆了口氣,他不是來質問母親的,也不是來埋怨母親的,在這冰涼的皇宮從小到大真正關心他愛著他的人只有他的母親!縱然這次她做的過分,可是糾其根源亦是為了自己!
「不必擔心,在翊王進宮之前我們必須把事情先拿下來!」
純嬪一听兒子的話就知道他有了主意,便問道,「怎麼拿下來?」
楚天澈冷冷望了眼站在門前的翠環,走上前在純嬪耳邊說了幾句話,翠環忽然覺得有些冷。
純嬪的臉色在楚天澈的主意下慢慢有恢復自信與美麗,望著翠環的模樣不由嘆氣惋惜。
「翠環你過來。」
「是。」
翠環走上前,垂著首走近,每近一步便感覺一層寒冷,難道是自己受寒了嗎?
楚天澈見此轉身先出了屋子,在院子里等待。
純嬪拉起翠環的手,突如其來的溫柔令翠環心里那一份不安更加明顯,「翠環,這些年本宮對你怎樣?」
翠環小心翼翼躬身答道,「娘娘對奴婢恩重如山。」
「好。」純嬪的笑容逐漸帶了陰霾,「那你是不是什麼事都願意為本宮做?」
翠環點點頭,「當然,奴婢一心向著娘娘的。」
純嬪起身,拉著翠環的手進了里屋,邊走邊笑著說道,「本宮會記得你的,做完這件事你就能享福了。」
……
片刻,門外楚天澈清楚的听到一陣掙扎與痛苦的呼喊聲,他手握成拳不敢看天。為了能救暮雪也不連累母親,這是最好的辦法。
————
天牢的氣息永遠那麼渾濁,楚天澈捧著聖旨一路到此沒有任何阻攔。
在踏進牢房的瞬間他被那壓抑沉悶的氣息弄得一陣頭暈,想起林暮雪身上還有傷這樣的悶濕她怎麼受得了?
于是眉頭一皺,怒道,「給本王把所有窗戶打開!」
當下,便有新鮮的空氣穿透進來。楚天澈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她身邊的,雜草堆上躺著一個女子,渾身血肉模糊,濃重的血腥氣味刺鼻,蓬亂的頭發下依稀可以看見她挺直小巧的鼻梁。楚天澈恨不得將自己殺死!他說過要保護她再不受人欺負的,可是老天,她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蹲慢慢將她冰涼的身體抱進懷里,任憑她身上的血將他華麗的衣袍染濕,他顫抖著為她擦干淨臉,輕輕喚道,「小雪,小雪,醒一醒,十四哥哥帶你回家。」
懷里的女子微微動了一下,林暮雪感覺自己泡在冰涼的水底,渾身都麻都痛,無論如何都起不來。
家?回家?
一個家字喚醒她沉迷的意識,所以她拼盡全力睜開眼,看著眼前干淨俊朗滿目焦急的男子,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回家?」
楚天澈看著那樣游離的眼神害怕極了,害怕她就此睡下再不蘇醒。于是更加緊得抱住她,轉身往外走,一邊還在她耳邊說著話,「對,回家,十四哥哥帶你回家。」
「小雪你要堅持住!我一定會治好你的,到時候我們去狩獵,去騎馬……」
……
林暮雪雖然無法動彈,但意識還是清醒的,听著他的話,感覺著他溫熱的氣息,不自覺就濕了眼眶。如果有力氣的話,她想就這樣抱住他的脖子大哭一場,然後回家。
楚天澈一路跑到宮門口上了馬車,車里已經坐了幾名太醫,立刻開始救治。
「本王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救好她,听到沒有!?」
太醫們紛紛頷首,著手號脈診治。如今誰不知道這林暮雪是澈王的心上人,一個翊王是要她死,一個澈王是要她活……
今日一早,露華宮宮女翠環服毒自盡,寫下遺書說明一切。說自己因為嫉妒澈王對林暮雪的偏愛,不甘心才設計陷害林暮雪,夜里又偷偷塞銀子給牢頭動用私刑逼供。同時,澈王府里的婆子也作了證,翊王一大清早也送來了牢頭的供詞,人們唏噓不已。
馬車緩緩朝澈王府行進,因為太醫囑咐不能顛簸所以走地特別慢。而車廂里全是藥粉味和血腥味,林暮雪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地方是完好的,背上的杖刑因為沒有及時上藥已經開始化膿潰爛,楚天澈覺得心都要碎了。
「王爺,請將林姑娘放平,您這樣抱著我們無法上藥。」一位太醫好心的提醒著,心里也明淨不少,這澈王看來比傳說中還要情深。
楚天澈這才小心翼翼將她放好,又月兌下自己的衣服為她蓋好,低言道,「我們很快就回家了。」
回家?是啊,林暮雪如今真的好想回家,好想父親,好想大哥!
馬車逐漸駛出宮外長街轉入繁華的市區,宮門口翊王一席如雪白衣站在原地,沒有人敢抬頭去找尋他的神色,只覺得這樣一份白看起來分外落寞。
聶雲想起方才他與王爺看到澈王,應該說是澈王懷里的林暮雪,整整成了一個血人兒。她被他抱在懷里看起來那麼小那麼弱,可是昨夜就是她在沾了鹽水的鞭下沒有哼一聲,這樣的女子令他自愧不如。
「王爺,怎麼辦?」
楚天笑不語,他怎麼會不明白楚天澈與純嬪的那點小把戲?
馬車已經消失,他的視線里依舊還有她的那份倔強,五十刑杖,又任由那牢頭狠狠的鞭笞,她那滿身的血他以為可以償還小敏,可以撫平一些他對她的恨,可是事實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他,一切她的痛,他也會不舒服。尤其是看著楚天澈在她耳邊摩挲,那種感覺更為強烈!
「聶雲,派人監視澈王府一舉一動。」
「是,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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