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能搭個順風車嗎?」失神間盡然犯了口吃。我低下頭,懊惱自己的不爭氣。
「什麼是‘個順風車’?」白衣男子語氣中透著不解。
「哦!我欲往臨安,奈何路途遙遠」我重新組織著語言,吃力地挖掘著書上看過的古代用語,「公子可否捎帶小女子一程?」話說出口,心里總覺得格外的別扭。也不知道有沒有語病。
「姑娘請!」男子伸出右手,身體微傾,向我禮貌的作著請的手勢。
「公子,這女子來歷不明,萬萬使!」被喚作阿奴的侍從在一旁心有不甘。
「阿奴!」白衣公子輕聲喝止。阿奴忙恭敬地站立一旁應聲稱是。
「謝啦!」我一聲輕呼,跳上馬車。
馬車徐徐啟動。我再次俞偷打量坐在對面的帥哥。
「姑娘哪里人氏,口音竟異于常人?」帥哥開始發問。
「我」我來不及過多思考,應聲答道︰「是蜀中人士。」
「原來如此,」帥哥作出一副了然的神情,「但蜀中離此路途遙遠,家人怎會放心你一人孤身上路?」他繼續問道。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語命中我的要害。你以為我想來這個鬼地方啊!還有家中視我如珠如寶的老爸,知道我失了終,不知道會怎樣傷心。
一想到老爸,我頓時傷心起來,不禁紅了眼眶,聲音哽咽地緩緩答道︰「母親早年病死,不久前又和父親失散。現在我已經是無家可歸孤獨一人。」淚水開始不爭氣地漱漱掉落。
我哭得梨花帶雨,對面的人看得心有不忍,他遞過一方上好絲絹,我接過絲娟抹著眼淚。不停抽泣。卻聞得他一聲嘆息。我止住哭泣,抬眼看他。
「同是天涯淪落人!」他微微嘆道,眉宇間竟透著一絲悵然淒苦。
「公子衣著華美,氣宇非凡,想來必定身家顯赫。竟也會有如此淒慘境遇?」我疑惑地問。
「姑娘你是無家可歸,無親可見;在下是有家不能回,有親不能見!"語罷又是一聲長嘆。
見他不願多提,我也不便多問。竟然默默相對無言。只得側耳傾听車外輪輾馬蹄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