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用一般的形容詞來說,就是死一般的寂靜,若剛才只是沒有敢大喘氣的人,那現在幾乎都沒有敢喘氣的。
同情、幸災樂禍、擔憂,不一而足的眼神只是偷偷瞟向薛如梅,後者卻凜然不懼,身姿挺拔,高束的黑發猶自隨著話語的弧度晃蕩,甩出一個孤傲的弧度。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龍騰的話語從牙縫中蹦出,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薛如梅垂眸低頭,眼中精光瀲灩,微微低下的頭顱恰好擋住唇角扯出的弧度「知道。」
「莫非,你想抗旨?」龍騰話語清淡,其中的威脅卻是誰都能听出,抗旨不尊,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看來皇上是特意在此刻提出,好讓薛如梅無法反駁,卻沒想到,她卻真的敢這樣說。
「不敢。」眼角上挑,薛如梅話語放軟「只是,兒女情長比不得社稷之重,強敵未滅,何以家為?如梅身為將門之後,薛家之女,現如今天下局勢動蕩,承蒙聖上不棄,冊封將軍,如梅此時入宮,心實難安。」
薛如梅語氣懇切,泫然欲泣,聞者也幾乎快要隨之涕下。
龍騰胸口不斷起伏,顯然已經氣極,但此刻卻是無法反駁,薛如梅抬起頭,兩人目光對視,視線交纏,在空中幾乎要出現閃電,周圍空氣不斷壓低,一直到此時,都無人敢開口。
俶爾,龍騰鼻中發出一聲重重冷哼,幾步上前,長袖恨然一拂,就連相隔甚遠的薛如梅都感受到了急促的風聲, 啷一聲,殿前的花瓶在台階上滾下,碎成幾塊,其上的雲團也是寸寸碎裂,圓弧的形狀還在地上不斷晃動。
「陛下息怒。」群臣急忙跪伏在地上。龍騰卻頭也不回地進入內殿,太監總管一陣追去,薛如梅冷然看著那個匆匆的背影,沒有跪地,在這一眾大臣中顯得格外顯眼,襯得身姿挺拔,如同松柏,寸寸傲然。
在一旁的男子冷笑著起身,撫了撫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而後開口「你贏了。」雖是恭賀的語氣,卻沒有讓人欣悅的情緒。
「為何如此?」薛如梅轉身,冷冷看著對面不願為官的太尉之子。
「勝王敗寇,輸了就是輸了,難道還非要講什麼原因不成?」男子看向薛如梅,看似坦蕩的眼神卻是有著細微的特別,躲閃的睫毛顯出男子不為人知的恐慌。
「莫非你以為,我真的是別人傳說中的草包白痴?」薛如梅眼中閃出厲芒,凌厲的眼刃讓男子一陣心悸,明明只是一個年齡尚幼,不過初上戰場的女子,怎會擁有這般讓人膽寒的目光。
「難道還有什麼原因?」男子忽然上前一步,抬手勾住薛如梅光潔的臉頰「你這般美人,難道不讓人動心?我尋思著怎麼也要賭一把,若是能贏,娶個這樣才貌雙全的人何其所幸?」不知是由于激動還是因為心中有鬼,男子修長冰冷的手指一陣顫抖,讓薛如梅下頜都微微有些發癢。
抬手握住男子手腕,狠狠使勁,男子只覺一陣酸痛,右手就全無知覺,只帶著淡淡的麻,發軟的腕部使不上分毫力氣。
「下一次再敢這樣,我就廢了你的手。」薛如梅緊盯著男子雙眼,口齒清晰絕不含糊「不管,你是抱著什麼目的,現在,你就是我的下屬,若是做出什麼大不敬的事,休怪我不客氣。」甩頭就走,姿態極為瀟灑,後擺的長發蕩起香風,讓男子輕揉手腕同時不禁愣住。
薛廣看著自家女兒被登徒子侵犯,本想去教訓,自己的女兒卻早已擺平,深深看了一眼呆立的男子,這位久經沙場歷經無數計謀的軍神也是心中疑惑。
太尉是自己好友,打過這麼多年的交道,彼此脾氣秉性再清楚不過,雖不說太尉高風亮節光風霽月,起碼也是清白正直,怎會有一個這般輕浮的兒子。
回到家中,薛如梅第一件事就是去尋飛雪,那人卻好似有心靈感應一般,早已站立在院中,笑容和煦,眼中帶著暖意,指尖在腰上玉佩處不斷輕撫,通透的翠綠配上修長有力的手指煞是好看,其上有著淡淡的墨色痕跡,不是人為,更似天造,雖是一團黑霧,隱約之間卻像是一個斗大的「九」。鐵血橫鉤,入石三分。
「飛雪,這次多謝你了。」薛如梅遠遠看著,抿唇一笑「你教我的點穴手法,還真是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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