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梅坐在馬車上,內里大紅緞子包裹著的鵝毛墊讓人感受不到外面的顛簸,手中捧著書卷,慵懶地靠在紅色呢布枕上,環顧這四周耀眼的紅色,只覺刺目一片。
若是能夠選擇,自己還是想騎馬隨行,只是弘毅說是憐惜女兒家的嬌弱身,偏讓自己進了轎子,搖搖晃晃幾日,好不清閑。
雲國和琛國相距甚遠,這大概也是現今兩國交好的緣由之一,遠交近攻,古來有之。
隨意掀開紅色簾門,薛如梅輕喚「飛雪,現今到哪了?」
一身戎裝的男子果然在外,看著面前女子只是輕笑,不過幾日,臉上竟帶了這般濃重的疲憊之色,大多數人想求個清閑還求不到,薛如梅卻是不耐清閑。
「笑什麼,快回話。」薛如梅冷聲道,話語中帶著淡淡沙啞,倒像是在撒嬌,對面男子笑意盎然,全然不顧矜持,一身戎裝威風凌凌,馬上端坐背脊挺直,初看之時自己倒也很狠震驚一把,只是面上意味不明的笑意讓自己不爽。
看到薛如梅這般,飛雪倒不好打趣,只得老老實實回話「富康已近,今夜怕是要在這里歇息了,明日,應該就到了。」
「還有一天?」薛如梅日直覺頭如斗大,悶聲道「在這轎子里坐了良久,把人都悶壞了。」
「不然,我進去陪你聊天?」飛雪做了一個急于下馬的動作,薛如梅只是含笑「男女之防,怎能逾矩?你要是進來了,我還當不當皇妃了?」
「那就別當了唄,我們私奔?」飛雪話音未落,一旁李峰上前,給了前者一個爆栗子。
「胡說什麼,雖說這里都是自家兄弟,擔保不準隔牆有耳。」李峰皺眉,雖然不忿薛如梅這般快就嫁人了,但女子名譽重于泰山,飛雪說話輕佻,讓人听去還不知會怎般編排自家將軍呢。
薛如梅頓覺無趣,撒手撤了簾子,繼續讀著手中書卷,不一會,卻慢慢陷入酣眠。
迷迷糊糊的睡夢之中,只覺身子一輕,好似騰空而起,想要睜眼,卻困意正酣。
只是耳邊有男子聲音,恍恍惚惚並不真切,似是喃喃自語「薛如梅,沒想到你這般不設防,行路之中都能睡去。」耳邊酥麻,聲音低沉,似是誘惑。
偏頭,躲過侵襲,听得旁邊男子一聲低笑,再無多言,片刻之後,身子又落到實處,困意更像潮水一般襲來,沉沉睡去。
興許是睡得早,第二日清晨,曙光乍現,薛如梅已然轉醒,听聞房屋外悉悉索索的聲音,側耳細听,面頰不禁露出輕笑,雲國皇都之時,自己勒令每個人在日出之前起床集合,這個習慣竟然帶到了現在。
一翻身,紅浪般的絲綢被從身上滾下,露出完整的衣物,昨日睡去,竟然沒有更衣,略加回想,男子輕柔的話語似在耳邊,薛如梅搖頭,兩軍交鋒,自己卻還不知對手是何用意,這個主帥當的,太不合格。
梳妝鏡前盥盆中早有人添置熱水,黃銅覆蓋,經過一夜也沒有太過冰冷,略加梳洗一番,薛如梅推開屋門。
自己的屋子原來處在二樓,欄桿迂回處,可以看見往來不斷行走的人群,雖然二皇子並不是太注重派頭,但卻早有人考慮周全,雖然距離皇都還有些距離,但竟然早有接應。
緩緩下樓,樓梯兩側經過的人都屏息凝神站在兩側,垂手而立,顯得極為恭敬,薛如梅渾身不自在,卻依舊穩步下樓,古代階級觀念極重,自己嫁去帝王家,必定也要受到種種約束,現在,權當是提早適應吧。
正在向著,李峰就笑著迎來「今日起的倒是很早,可惜是不能帶著我們晨跑了。」
「你們別偷懶就行。」薛如梅略略停頓「秣兵厲馬,隨時待命,以後用到的地方,說不定不少呢。」
李峰感覺薛如梅話里有話,細細揣摩卻又晦澀不明,只好笑笑,不再多言。
忽然蹙眉,薛如梅感覺有兩道凌厲的目光沖著自己襲來,猛一抬頭,弘毅在樓梯之上笑的炫目,薛如梅也綻開一朵微笑,頰邊酒窩,熠熠生輝。
兩個人互相對視,面上含笑,卻未達眼底,清冽的目光在空中交鋒,不動聲色,未移分毫。
就在此時,薛如梅余光忽然瞥到一抹紅色,妖嬈奪目卻殺意凌然,回首,明晃晃的一把劍在眼前慢慢放大,身後侍女的尖叫都慢慢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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