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六七日,就能到北辰邊境了,緋玉,你就不打算說點什麼?」
人是群居性的,承受孤單寂寞也是有限度的,直到緋玉沉默了十日,宸終于耐不住了。
這性子,未免堅忍的過于恐怖了!他也總算明白,北營司中的人,跟著這樣一個首領,各各強悍成精,也就一點兒都不新鮮了。
十日來,他們一同入住客棧,一同露宿野外,幾乎稱得上同吃同睡,即便如此,緋玉能點頭搖頭的絕不多吐一個字,完全把他當成了領路的。
她不再有任何舉動想要逃跑,但是,兩人本就素不相識,也就沒什麼共同話題,她就更加理所應當的一言不發。
緋玉看了宸一眼,將腦海中下了一半的國際象棋推翻,想了想,開口道︰「多謝。」
「僅此而已?」宸身體一搖晃,差點兒從馬上跌下來,十天了,就這麼兩個字。這個女人有沒有弄明白,是他救了她。
緋玉又想了想,索性省的麻煩,「你想听什麼?」
「不是我想听什麼,荒郊野外的,就我們二人,聊聊總可以吧?」宸一張俊臉苦的要滴水,好無趣的女人。
「多余。」緋玉平淡的扔出兩個字,腦海中又擺開一副跳棋。心懷鬼胎算計她,還有什麼可說?
不指望能從宸口中套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她有的是辦法,不屑委婉迂回。
宸挫敗嘆息一聲,望著遠處茫茫樹海,突然面色一凜。
緋玉也感覺到了異樣,風變得不尋常,獵獵風聲,像是有什麼東西迅速飛向她們。
兩人迅速下馬,宸一把抽出劍,挺身站立。
四面八方包抄過來十余人,各各身形矯健,黑衣蒙面,為首之人手執一把細劍,幾個輕盈騰身,已經快到面前。
「你的人?」宸問道。
「有可能。」緋玉淡淡說道,她記性極好,為首那人的身形似熟悉,但是蒙著面,她無法確認。
一群人飛身而來,二話不說,凜冽招式全數襲向宸。
宸騰身而起,劍似繁花沐雨,縈繞身周,滴水不漏。
好身手!緋玉心中暗贊,勁氣十足,攻守得當。
不過,花架子多了些,全然沒有那些黑衣人利落狠辣,有點中看不中用。
果不其然,宸以一擋十,武功也沒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寡不敵眾,數十個回合已露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