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身後傳來紅殤略顯虛弱的聲音。
緋玉回頭,面上冰冷,心中卻暗笑,終于願意喊主子了麼?那麼這一場,她,賭贏了。
「回去療傷。」緋玉淡淡一句,轉身走向小院後方的小花園。
她知道,提前晚飯,並非晚飯,而僅僅是餐前的開胃酒,等她回來,一切都會恢復如常。
「小家伙,你餓不餓?」緋玉小聲問道。
銀狐動了動尾巴,仍舊在懷中半睡半醒。
緋玉微微嘆了口氣,好幾天了,銀狐仿佛沒有之前那般有精神了,它好像變得越來越疲憊。
是不是病了?是不是該找個大夫替它看看?
緋玉抱著銀狐坐在花園庭中,看著夕陽已沉,花園中寂靜一片,樹葉都快落光了,花草已是敗像叢生。
深深吸了口氣,緩解著心中的異樣,她其實不夠善良,最起碼不會對與她公然為敵的人保持善意。
然而,方才紅殤口吐鮮血的一剎那,她居然感覺到了心中觸動,就如同在御書房面對北宮墨離時那般毫無由來。
她必須面對現實,這是曾經緋玉的身體,記憶不是她的,但是,心是她的。
面對昔日舊人,這顆心,還是會有反應,當紅殤激起了她一絲殺意的同時,這顆心仿佛在提醒她。
而她,也順應了提醒,沒有下手殺他。
但是,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她是她,與誰人都無關。現如今卻被不屬于她的情緒牽動著,那麼她的靈魂,是否已經不完整了?
「小家伙,如果我哪天跟他們玩累了,會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這里的一切與她無關,這里的種種,都不屬于她,就連這個身體,也屢屢讓她感到別扭萬分。
她忍得了一次兩次的挑釁,為了她這條命,為了還能回去,她暫且陪他們玩,但是,保不齊哪天累了,被他們折騰乏了,大不了一了百了,拖他們陪葬。
整理著腦海中的信息,突然想到,她離開御書房之時,北宮墨離交代的話。
「墨殞最近越來越放肆了,替朕管管他」。
墨殞是誰?墨離,墨殞?北宮墨殞?
那麼說,很可能是北宮墨離的兄弟?那也就是說,最起碼是皇族?她來管?
別說怎麼管,她連那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她沒有想到,北營司,大到謀逆調查,甚至抓捕,小到帝王家事,她也得管。
果然,當緋玉重新回到房間,一切已經收拾妥當,所有的痕跡都被擦了去,若不是地上仍舊留有水跡,她會覺得,一切從未發生。
將銀狐放在桌子上,緋玉可以安心吃飯了。
其實,小家伙很好養,她甚至可以一邊吃一邊喂它,一雙筷子,她吃什麼,給它也夾一塊,無論葷素,小家伙一點兒也不挑食。
比如,來塊辣椒吧。
銀狐端坐,看著面前紅通通的辣椒,瞪眼楮。
緋玉微微一笑,看吧,她吃什麼小家伙就吃什麼,當然,她不吃辣椒。
「小家伙,你跟著我,給你起個名字怎麼樣?叫……小白?」
銀狐一勾爪子,桌上一個盤子落地。
莫不是剛才掀盤子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