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殤,再一再二不再三,你可以繼續鬧下去,在北營司鬧,隨你。不過,提醒你,如若鬧到皇帝那里,讓皇帝對我起了疑心,你們,誰也活不了。」緋玉一席話並非空穴來風,昨日得到解藥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答案,她死,他們也得陪葬。
「你怕了?還是已經承認了?」紅殤似乎抓到了把柄,追問道。
「沒錯,我是怕了。」緋玉坦然承認,見著紅殤踉蹌了一下道︰「我怕你們陪我枉死。皇帝疑心頗重,一旦起了疑,誰也承擔不起後果。而我,無法保證是否能打消他的疑慮,更保證不了能否留得住你們。」
一席話,說得緋玉舌頭快要打結,雖然一路上練習了很多遍,但仍舊不很習慣古代用語。
一席話,都是為了他們好,樁樁件件都是為了他們著想,她就不信,這世上有無法撼動的人心。
紅殤沉默了,想起白沐曾對他說過的話,似與緋玉的話異曲同工,他這麼做,是否有意義?
他如今心中也搖擺不定,那傷痕不是假的,見過那些傷痕的人,寥寥無幾。沒有什麼人有機會早早便去模仿傷痕,更何況,就算是早年模仿了傷口,愈合的過程中,也總會有所偏差。
但是,他就是感覺不同,一言一行舉手投足,他都感覺到了變化。
紅殤的心異常糾結,到現在,他都不敢確認什麼,或許,是他拒絕答案,昔日的主子,是變了……
變得……離他越來越遠……
其實這麼多年來,主子對他,不也如此麼?
「主子,帶我一起去,我發誓,絕不會成為拖累。」
緋玉唇角不可見的一勾,忽信忽疑,她,快要成功了麼?
「沒得商量。」緋玉絕然否定,現實是殘酷的,並不是說發過了誓,就能不出意外的。
看到自己一席話出了效果,緋玉微微一笑安撫道︰「不必擔心,我會活著回來的。」
陰差陽錯一句話,卻瞬間亂了紅殤的心,一個多月前,主子在臨走時,也是同樣一句話……
然而,人是回來了,可是,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