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緋玉臉上這面具並非常年就有,而是原來的緋玉離開京城時粘在臉上的。
那能摘下面具的藥,尚在宮中,北宮墨離發話,讓她在調查名醫時,休息妥當,再行入宮。
緋玉也不敢開口讓北宮墨離直接將藥給她,說多錯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回到了北營司,緋玉隨便差遣了個人,去叫紫瑛。
紫瑛,乃是北營司用毒高手,醫毒本就是一家,北營司一旦有傷者,也是她負責。
北營司中,應該無弱兵,紫瑛能坐上這個位置,想必也有過人之處。
「主子,您找我?」紫瑛輕盈快步進門,言笑晏晏,倒比其他幾人要放得開些。
緋玉看了看睡在懷里的銀狐,點了點頭,「我在北辰時偶遇這只銀狐,但是它跟隨我之後,狀況越來越差了。」
紫瑛一看遍體流銀的銀狐,大眼楮頓時放光,幾步上前,彎下腰,臉上絲毫不掩飾喜愛,打量著它。
緋玉看著紫瑛,這個灑月兌靈動的小姑娘,雖然渾身是毒,卻絲毫不遏制自己的天性。
在北營司這樣一個組織中,她想說就說,想笑就笑,恃才放曠確有其中,但是,這樣的心性,已然難得。
不禁又想到了自己,她的心性,比之紫瑛,又能沉靜的了幾分呢?
可是,自從來到了這個世界,處處危機四伏,從何時開始,她,已經不敢說,也不敢笑了。
或許,她真的不再是以前的自己,被迫裝進了這個不屬于自己的身體中,她,就已經誰都不是了。
她一直在扮演一個自己不熟悉的角色,日子久了,她是誰?她自己都迷茫了。
「主子,您在想什麼呢?」紫瑛突然狀似無心問了句。
緋玉一驚回過神來,是她大意了。
紫瑛能在北營司有這樣的地位,並非毒術或者醫術高超便能高枕無憂的,恐怕她如那些人一樣,心思深沉更甚旁人,唯一不同的,僅僅是有個天真的外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