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秋雨細如牛毛一般,天色並不暗淡,反倒有隱隱亮光,襯得雨絲晶亮。
緋玉的伎倆被夜溟識破,索性也不繼續呆在酒樓了。撐著紙傘,悠然漫步城中。
不知夜溟是真的七竅玲瓏心,還是歪打誤撞,她確實不太願意回北營司,甚至感覺,那里的空氣都不如外面清新。
但是,她也不太願意真如夜溟所說,沒事了就去茶室坐著。
雖喜歡那里,但終究是別人的地盤,寄人籬下……她跟他不熟。
任由細雨打濕了衣襟,墨黑的衣角沾上點點薄泥,緋玉直將京城轉了個遍。
她不愛逛街,衣服首飾對她來說毫無吸引力,在這個生產力相對落後的古代,也沒什麼新鮮玩意能夠吸引她。
就連菜香四溢的酒樓,她也沒什麼興趣跑去品嘗。
直到轉得腿腳都快僵硬了,緋玉才無奈回到北營司。
沒人跟蹤她是沒錯,但是,如果她離開……真的會拉一堆人陪葬,她自認,還沒涼薄到了泯滅人性的地步。
臨近小院,忽听院內嗷嗚一聲響亮,緋玉不禁心中乍喜,不由加快了腳步飛奔進門,狐狸回來了。
然而,一推門,緋玉登時愣住了。
只見院內一棵胳膊細的樹上,綁著一條細鐵鏈,而那細鐵鏈的一頭……居然栓著銀狐?!
看起來已經栓了不短的時間,只見銀狐一身銀色毛發濕噠噠的,一雙耳朵也癟著,說不出的狼狽。那身下銀色的毛,沾滿了泥土,可憐兮兮的……
銀狐一雙晶亮的小眼直盯著緋玉,眼中似有極度的惱怒。
緋玉趕忙上前解開了鐵鏈,也顧不得什麼髒不髒,將銀狐抱了起來。
銀狐一身細密的長毛幾乎濕透了,瑟瑟打著顫,泄憤一般將身上的泥拼命往緋玉身上蹭。
「誰干的?!」緋玉憤然開口,眼中已經浮上了怒火。
她在這個世界唯一能夠牽掛幾分的,就是這只銀狐。
它對于她來說,是能听得懂她說話的朋友,而不是只看門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