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玉突然自嘲一般笑了,她還以為,夜溟與她一樣,也將她當成了聊得來的人。
然細想下來,她身上確沒有什麼個人魅力能夠吸引人的地方。
她從一開始奉命查夜溟,就是用她的身份才能見到他,然而之後,一直都是夜溟在為她做著什麼,她從未替他想過。
她……果然不如之前的緋玉那般長袖善舞。
「就憑這個?」緋玉力保語氣如常。
「不夠麼?」夜溟沒有听出緋玉的情緒變化,隨意答道。
緋玉抿起嘴尷尬一笑,從袖中掏出一個整張的銀質面具道︰「面容見不得人,我送你個面具可好?我不介意你長什麼樣,你要是介意,遮起來,我們就能見面了。」
「沒用的,你不知道,我……不僅僅是面容見不得人。」夜溟清淡著答道,似是悵然,又似無所謂。
緋玉的笑更加尷尬了,手中拿著面具,不知該怎麼好。
是啊,如果僅僅是面容見不得人,憑著夜溟的心思,怎麼能夠想不到用面具呢?
憑著夜溟的財力,別說是銀子的,金子的鑽石的,都能夠打一張面具了吧。
看來,萬事都需三思而後行,她只是一時心血來潮,覺得夜溟總將自己關在屏風後面太憋屈,沒想太多,反倒落得這麼尷尬的地步。
「緋玉?」夜溟出聲疑問。
「沒什麼,是我沒考慮周全。」緋玉頓時有些坐立不安,欲將面具放回袖中。
「送我的東西,可有收回去的道理?」夜溟帶著笑意問道。
「好吧。」緋玉將面具放回桌上,起身道︰「近日卓凌峰快要入京,你也莫在這受群女堵截了,回去安心休養吧。」
說著,都沒等夜溟再回話,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倉皇,匆匆離去。
直至確定緋玉走了,夜溟才撐著起身,慢慢從屏風後走出。
蒼白縴細的手指撫上那似乎還帶著緋玉體溫的面具,一寸寸撫過,「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