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龍體欠佳,免了早朝,大事小事均上折子稟報。
北宮墨離所居的沐陽殿內,自晨起就一片說不出的熱鬧。
皇後一直在沐陽殿內伺候,然,一大清早,裴玲瓏身為貴妃,也帶了幾乎一宮的妃子前來伺候。
可是,病了的只有一人,哪里需要那麼多人伺候?
皇後佔據了床榻邊上,裴玲瓏佔據了床腳,身後一干嬪妃只得遠遠望著,插不上手卻誰也不願走。
各各使出了渾身的辦法,摘來了暖室中新綻放的鮮花,親手炖了補品,大大小小各色湯盅擺了一桌子。
皇後時不時勸兩聲,北宮墨離自回宮起就倒在了床上,食水不進,也不肯讓御醫診脈,惹急了就隨手扔什麼東西,將勸說的人砸出去,恐怕也就皇後還有幾分薄面。
裴玲瓏侍奉在一旁,更是幫不上忙,只得一臉戚戚狀,偶爾用帕子沾沾眼角。
一干嬪妃有樣學樣,紛紛也拿帕子沾著眼角,夾雜幾聲隱隱哽咽。
沐陽殿內一片愁雲慘淡,看這情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君王就要晏駕。
聶如海是最先被北宮墨離砸出去的人,急得滿地亂轉,不知該如何是好。
遠遠見得一襲墨黑,萬萬想不到的人居然來了,趕忙迎上去,仿佛見著了救星,「玉主子啊,您可算是來了……」
「皇上寢殿里有人麼?」緋玉打斷了聶如海的絮叨,徑直問道。
「您稍等等,我通稟一聲,讓她們都散了去。」聶如海分得清輕重,直奔向沐陽殿內。
不消片刻,沐陽殿內大小嬪妃走了個干干淨淨,緋玉的面子足夠大,就連皇後也未留下。
緋玉一腳邁進門,聞著滿屋子脂粉香,混雜的花香,還有各種補品怪異的味道,整個沐陽殿內空氣污濁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沒急著去看北宮墨離怎樣了,而是走向一旁,將那些香氣濃郁的花全部拿出來,一把推開窗戶扔了出去,開著窗,任由凜冽的新鮮空氣充入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