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揚大雪下個不停,似要將這皇城埋沒。
緋玉回到玉園,身上已經堆滿了雪,用力抖了抖,融化的雪流入脖頸,更激得一身冰涼。
再有幾日快一個月了吧,她上次摳去少許解藥,此刻已經顯現出來,手指微僵,怎麼也暖不熱。
清冷的屋中就像個冰窖一般,別說溫暖,連絲人氣都沒有。
緋玉換了身干爽的衣服,撐起把紙傘,索性去紅殤那。
紅殤說得對,她確實黏人,話不投機者半句不談,但是,她喜歡的人,黏著又何妨?
臨近一處,緋玉突然停腳,卻僅僅頓了一下。
別去看藍弈了,雖說藍弈也是此次無端受迫之人,但是他和紅殤不一樣。
她沒忘了,藍弈對她,可是避之唯恐不及。
微微一笑,之前的緋玉也不見得多麼長袖善舞,藍弈就是個例外。
一進紅殤的屋子,居然也是冰涼一片,只見紅殤慵懶斜靠在軟榻上,一身紅衣如火,但那領口,仍舊開到了胸前,且看層次,絕對超不過三件。
「你不冷麼?」緋玉有些詫異,原以為紅殤那麼講究的人,這等天氣,必然會燃著炭火。
紅殤沒說話,懶懶伸出手來遞給她,觸手居然一片滾燙。
「發燒了?」緋玉已經,忙探向紅殤的額頭,燙得本冰涼的手心一片灼熱。
紅殤怪異的瞅瞅她,一把將她攬過,坐在自己懷中,「你都冷了,我豈能不熱?」
緋玉倒沒多少惆悵,反微微一笑,「你倒好,省了暖爐了。」
說完,又向里靠了靠,紅殤的身上真暖和,她也省了暖爐了。
紅殤看著一臉隨性灑月兌不冰冷也不扭捏的緋玉,伸手將她摟緊,冰涼的人,抱著著實舒服。
「夜里若是怕冷,就留在這。」
緋玉倒也不是矯情的人,卻依然搖了搖頭道︰「傷身體,上次藍弈一晚上,臉都凍白了。」
突然回神,猛地抬頭,紅殤的臉也白了,白里還泛青,青中還帶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