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前些日子還與她坐定談交易,錢貨兩訖的人,轉眼間,將所有資產就這麼送給了她。
而听冉清羽的話,有言在先,她不知夜溟的交代究竟早到了什麼時候。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然緋玉更加無法容忍的是,夜溟就這麼莫名其妙將全部身家給了她,然後再給她一個死訊就是完結嗎?
緋玉奮力一趕馬,門都沒有!不公平!
對她不公平,恐怕對夜溟也不公平。
夜溟這麼做,必有他的意思,哪怕只是淺淺幾句都行,絕不能這樣不了了之。
青山頂雪,起起伏伏一直延伸,山間松柏枝頭贅雪,蒼勁雄壯。
青山一隅,松柏之後,隱隱坐落一幢不算大園子,藏在山林懷抱中,只能依稀見著尖挑的屋檐。
而別苑外,松柏層層疊疊,似鋪天蓋地,連條路都找不到。
擅闖凶險。
在二十一世紀,陣法只存在于小說中,緋玉對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從未有過興趣,這凶險,她還真估模不到是何種程度。
會被困?還是里面暗藏機關,處處殺機?
有來無回還是兜兜轉轉又回來,屢屢不得入?
緋玉翻身下馬,毫不猶豫向著松柏林中走去,已經打算要進去,從未想過無功而返,那還猶豫個什麼勁?
一進松柏林,霧漸漸迷蒙了視野,以至于眼前僅能看見四五棵樹,遠了就是一片渾白。
無風無聲,一切看似凝固了一般,然細看之下,樁樁件件似乎還在以目不可視的速度緩緩變幻著位置。
緋玉抬腳就走,記清了位置方向便是,身為一個雇佣兵最基本的訓練,就是走路不能一腳深一腳淺,哪怕閉上眼楮走一公里,也必是直線。
沒有路,甚至前方樹干並不粗壯,也無需拐彎繞過,但是這一走,卻怎麼也走不到頭。
後方也是一片渾白,沒有退路,進路就在前方。
然,進路無盡頭,小小一片松柏林,仿佛比原始森林還要廣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