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
一句話,四個字,其實可以撕碎一個人的心,但是緋玉沒有其他選擇,哪怕夜溟此刻要她的命,她恐怕都不會拒絕。
她在意的人在逼她,她不在意的人,她的身體在逼她,處處都是死路,從來沒給過她選擇的余地。
或許,真到了該結束這一切的時候,是生是死,又有誰會在意呢?
緋玉駕著馬車一路回北營司,在拼命暗示自己的過程中,心思已經逐漸平穩下來,然,回望馬車中虛弱坐臥的夜溟,心中不由一片冰涼。
這恐怕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吧,她和夜溟,是兩個世界的人。雖然心中諸多疑惑,夜溟為什麼執意將所有家產給她,她問不出,夜溟似乎永遠也不會告訴她答案。
夜溟為什麼明明幫她,卻仍舊狠了心劃清界限,甚至要求再無瓜葛,她也想不明白。
她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是不是有誤會?緋玉百思不得其解。
在她眼中,夜溟一直保持著神秘感,甚至有些不合常理的怪脾氣,或許,他在意著旁人都不會在意的事?
緋玉只覺得整個人如同漂浮在空中,左右模不著邊際,就算再敏銳的思考,仍舊抓不到頭緒。
一路奔行給不了她太多思考的時間,將馬車一路趕到了玉園門前,又將其中眾人都遣退出去,緋玉才撩起了車簾。
「我抱你進去。」緋玉仍舊帶著些尊重,如若面前是旁人,照她現在的心情,鐵定是一把拖出去,但是對著夜溟,她下意識里覺得,不能那麼做。
夜溟緩緩睜開眼,瞥了緋玉一眼,攏起長發盤在脖頸上,將絲毫不透光的黑紗斗笠戴上,勉力撐起身體道︰「不必。」
看著夜溟蒼白修長的手指緊抓著馬車一側,有些吃力卻仍然保持著優雅的動作,緋玉突然間明白,為什麼夜溟在夜風樓門前摔了一跤都能引得眾人矚目。
那身姿,那份優雅,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