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卓凌峰才似掙扎著將自己從憤怒的火海中拽出來,深深吸了一口氣,「習允,我們駐守邊關幾年了?」
「將軍,听在下一言,此等消息事關重大,我們不能因一封信自亂陣腳。」宋習允冷靜了幾分道。
「確實,這等消息一查便知真偽,如若做謊低劣到這般,那人便是傻子。但正因為如此荒唐,如此輕易便能拆穿,才讓人不得不信。」卓凌峰看著面前一片狼藉,眼前一幕如同他此刻的心,緊了緊拳,道︰「習允,其實另有他事。之前回京,我沒見過封昕瑾,一提起封昕瑾,緋玉也曾言語不詳。而後,白沐一再懇求,若日後有大事發生,需以大局為重。」
卓凌峰從宋習允手中接過拼好的信,嗤笑看著那信中字字句句,「他們都知道封昕瑾受難,唯獨我不知。」
听到這些,宋習允最後一絲希望也隨之破滅,不得不正視那信中所寫的一切,再次想起信中所言,心中又是另一番滋味。
「將軍,封將軍可會投奔前來?」
卓凌峰苦笑著搖了搖頭,「他不會。我太了解他了,哪怕我不知此事來龍去脈,他也必不會與我再相見。他這個人……能活下去已經……」
「在下派人去找。」宋習允終于忍不住了,幾步就要出門。
「你是要逼他自慚形穢,一死求解月兌麼?」
身後一言,宋習允頓時收住了腳步,是啊,他若真派人去找,封昕瑾必知道他們已經知曉詳情,那樣的情況,那樣的情況……
「將軍,那你說怎麼辦?!」
卓凌峰緩緩坐在僅剩的一把椅子上,低頭,深深埋入雙手間。
「習允,前些日子探子在關外截獲一封密信。其實那密信並非私通什麼人,而是告密。
緋玉曾在北辰救過北辰的二皇子龍紹宸,不管當初緋玉是何用意,但如若此事傳入皇上耳中,必是通敵叛國的大罪。
習允,這天下,恐怕真的要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