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後悔喝下冥王給的東西,讓他居然能再次醒過來,居然還有力氣能夠自行洗漱,居然能坐在桌邊,自己喝粥。
然,剛剛喝下幾口,他居然有力氣掩著口沖出門去。
太不可思議了,他在回廊下將剛剛喝進去的粥盡數吐出來,居然還能有力氣站著不倒,還能抬起頭。
「夜公子……」
身後傳來風碎焦急擔憂的聲音,夜溟擺了擺手,讓他莫緊張。
轉過頭,在回廊盡頭,看到一個並不算陌生的面孔,一副陌生的表情打量著他。
夜溟難得露出笑容,讓那人登時低下頭,不知所措。
「原來,我也害了你。」夜溟輕輕說道。
夜月不明白什麼叫害,但是,據風碎的交代,眼前這個墨袍瀟灑雪白長發的人,應該就是他的恩人,他未來跟隨的主子。天大的恩情,他畢生都還不盡,來生結草餃環,他也心覺有愧,什麼叫害呢?
不過風碎也交代過,夜主子性情淡泊些,偶爾會有些高深莫測他們听不懂的話,但是他們听不懂,夜主子也不會怪罪。
「風碎,今後我喝的藥粥,給他也備一份。」夜溟說完,緩慢幾步上前,扣上夜月的手腕,「再給他加三兩血華。」
夜月不知道血華是什麼,不過,藥材,珍貴,他還是能理解。
頓時撲通一聲跪倒,「主……主子……」
夜溟伸手將他從地上扶起來,「你我本無緣,但即已相見,我不虧待你便是。」
確實太高深了,夜月總是半句不懂,半句模凌兩可。
不過明白了一點,面前這位驚為天人一般的男子,他的一生,必將追隨。
風碎回到緋玉的房間,見緋玉抱著紅殤,初見紅殤的驚訝早已被他堅忍的性情壓了下去。
見到紅殤臉上猙獰的傷口,他也有些心驚,但是,跟隨了夜溟這麼長時間……
風碎隱隱抿了抿唇,他是影,主子的事,他不能管。
但是,看著夜溟方才沖出去,緋玉居然沒有發覺,風碎仍舊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