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突然停了,外面傳來風碎的聲音,「主子,車輪被陷住了,還請稍等。」
一片寂靜,連顛簸都沒有了,直叫人昏昏欲睡。
緋玉身上還帶著傷,極容易疲憊,但這車里,也就她能坐著,她如果躺下來……
看了看兩人中間的空隙,有點……咳。
倚靠在車門處,緋玉的頭止不住一點,一點,一個晃身,又驚醒。
馬車又開始晃晃悠悠爬行,緋玉向外問了句,「風碎,多久能到?」
「主子,最快三日。」
三日,緋玉生生壓下心中煎熬,她若是三日如此,恐怕就要完蛋了。
一想到三日的煎熬,緋玉直覺的身上的傷開始叫囂疼痛,額頭上細細有了汗。
斟酌著看了看夜溟,又看了看紅殤,最終把動也動不得的紅殤往一邊推了推,牙一咬,眼一閉,擠在兩人中間。
不去想,不去琢磨,將那雪白的帕子往自己臉上一蒙,睡覺。她也受傷了,為什麼不能對自己好一點?
雖狀況有些尷尬,但是一躺下來,紅殤身上那特有的氣息仍舊撞進了心中,曾幾何時,就是這樣的氣息伴著她夜夜安眠,就是這樣的氣息充滿了她空蕩蕩的心。
白帕之下,緋玉輕輕苦笑一聲,眼眶酸痛,絲絲涼意淌過臉頰。
夜溟幽幽醒來,一轉頭,看見緋玉直挺挺躺著,臉上蒙著塊白布,登時嚇了一跳。
沒好氣的一把將白布扯下來,氣她真是百無禁忌。
然,探上那滾燙的額頭,又模了模脈象,瞪了紅殤一眼,找了顆藥塞入緋玉口中。
緋玉這哪里是睡過去,明明就是燒昏過去了。
再次瞪了一眼始作俑者,扯過一旁錦被替緋玉蓋上,自己向一旁靠了靠。想讓緋玉躺得能夠寬松些,彎下腰去抱緋玉才發現,他根本抱不動。
昔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天上地下,他可謂無所不能,但是此刻……他居然連挪動一個女子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