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按規矩來評評,到底誰對誰錯。」李牧毫不猶豫地說,眼神中閃動著神秘莫測的光芒。
張風望著那眼神,暗暗道,難道李牧還有什麼殺手 ?他不會和其他的散修名士有什麼聯盟吧?
會場議論紛紛,繼而又陷入了一片莫名的沉默,所有人的眼光都不約而同的望向了天一真人,在天一真人點頭同意後,第一個發言的,是一位杵著拐杖的白須老者,他長須及地,前額向前凸出,穿著一身寬松的長袍,怎麼看怎麼有點壽星翁的樣子,他清了清嗓子,用渾濁的聲音說︰「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盡矣。天之道到底是什麼,這麼多年了,我們爭論了無數年,無數先輩提出了無數看法,但總結起來無非就是兩天,注重肉身的修煉,以達到尸解,從而白日飛升;而另外一種觀點則是重視悟性,強調頓悟天道,從而一舉升仙。這兩種見解已經爭論了上千年了,可是至今仍然處于爭論之中。」說到這,他用那對看起來渾濁無比,但暗藏精光的眼神掃視了一下眾人,又不緊不慢道︰「不過老朽卻是覺得,悟性比肉身的修煉更加的重要,就算肉身的修煉已經達到大乘,可是悟不了天道,始終等于零。」
段一木跨前一步,目光一掃四周,斬釘截鐵道︰「我不同意壽老的觀點!肉身的修煉最為重要,元嬰說歷經無數年,肯定是有它存在的價值。」
接下來,其他的修道隱士紛紛發表了自己對于修道的觀點,對于頓悟說和元嬰說,二者的差距始終是相差不大。
「其實很簡單嘛,大家何必為這個大傷和氣呢,要我覺得,兩派觀點的人比試一下,誰厲害一些,我就同意誰。」在場的一個散修名士微笑著說道。
張風頓覺這一招絕對夠毒,之前天一真人的那一手出場功夫就已經威懾全場了,在場的這麼多掌門散修,有誰能和他爭個高下?這個散修貌似中立,其實立場還是站在昆侖派這邊的,不過他這一手看似十分公平,誰也沒話可說。
天怒師太當場就色變,李牧也顯得神色頹然,天一真人表情如水,波瀾不驚,風掌門微咪著眼楮,一句話也不說。
上官雨眼含笑意,而擁護昆侖派的一幫人已經有人按捺不住,偷偷的笑起來,似乎準備慶祝自己掌教論點的大獲全勝了。
司徒劍南微咳一聲,道︰「咱們是論道,又不是那些俗世凡人,開什麼比武大會,我們是求道的修仙之人,主要講的是一個理字。」說著,他的眼神轉向了葛衣老者︰「上清會一百年前榮獲頭名的葛衣真人到現在還沒有發表意見呢,我等是不是還要听一下他的意見才是。」
「那是自然,若是沒有葛衣真人發言,那我們這屆上清會也就索然無味了。」李牧立馬說道。
頓時,眾人的目光全都轉移到了葛衣真人身上,幾乎每個眼楮都迸發出熾烈的火焰。葛衣真人的名頭在一百年前就已經傳開了,他對道有著很特別的理解,有他來說,勝券還不知道操在誰的手里呢。
天怒師太終于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葛衣真人,快些說出你的見解吧。」
這時,葛衣真人儼然成為了眾人地焦點,這不僅僅是觀點的激烈踫撞,還關系著各門派名譽的得失,就好像是場辯論賽,輸的一方面對贏的一方,總會在心里留下那麼一丁點的陰影。
葛衣真人微微閉上了眼楮,遲遲不開口。張風有些莫名其妙,老先生這是怎麼了?
「葛衣道兄,大家都在等你。」天一真人望著葛衣老者,悠悠說道。
葛衣老者終于睜開眼楮,只不過沒有看眾人,而是轉過來看了看張風,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老朽想把發言權交給我這位剛結識不久的小朋友。」
四周一片寂靜,隨即轟然,眾人似乎都愣住了,都是一臉驚異的看著葛衣真人,同時,還有不少懷著莫測眼神的眼楮定格在了張風身上。
段一木忽然哼了一聲︰「原來是打傷我玉虛勝境,擾亂我玉虛勝境千年來不變規則的外來凡人!」
天怒師太微微皺了皺眉︰「葛衣真人,你帶一個凡人來我們玉虛勝境,這樣做是不是有些欠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