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月公主陡然發威,媚儀措手不及,而她相信,以暄月公主沖動的個性很可能會刺她,若再不出手,性命就要丟在宮里了。
「嗖!」的一下,媚儀用兩根手指夾住了劍身,暗中使力阻止暄月公主往下刺。
「你這劍從哪來的?」媚儀猛然一驚,感到身體被照來的劍光侵入,引發一陣心慌。
「這是父王送我的斬妖劍,今天就斬了你!」暄月公主怒不可遏,殺氣騰騰。
媚儀暗覺不妙,想起父親曾告誡她們姐妹的話,不要輕易接觸人類的法器,那些法器歷經久遠的年代,具有強大的能量場,而雖妖精的妖力並非邪惡的能量,卻因有異于人類而會不知覺地被那些法器吸收,就是所謂的降妖。
媚儀斷定暄月公主手中的劍就是一件古老的法器,再這麼耗下去她的妖力會全部喪失,而這把劍會變得更加厲害。「公主,我們不要玩這個了!」她立刻妥協,同時甩開寶劍。
暄月公主果然放下劍,「那你想玩什麼?」她看上去大為光火,但臉上已沒有了殺氣,只是很紅。
媚儀一面避開那劍一面轉動腦子,玩什麼好呢?一抬頭,踫上暄月公主含怒的眼楮,頓時有了主意,「公主……」她拖著曖昧的語調優雅地走過去,「你為何要陛下救我?是不是舍不得我死?是不是喜歡我?若真的喜歡我,我就放棄表哥喜歡你。說實話,那日見你我便動了心,卻一直不敢表白,如今你要殺我我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林笙樣子的媚儀步伐瀟灑,風.流自現,加上充滿磁性的聲音和煽情的話語,暄月公主很快就心猿意馬了,一時招架不住連連後退,一直退到牆角,當媚儀有意堵上去時,那把寶劍「 當」一聲從暄月公主手中掉落。
「你……你想干什麼?」暄月公主臉上緋紅,緊張得好像一只被逮住的兔子。
媚儀一腳踢開寶劍,然後直勾勾盯著暄月公主,「告訴我,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其實是媚儀走投無路了,皇宮猶如深海,皇帝深不可測,就連這平庸的公主也有可以治她的法器。既然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她先擄了暄月公主的芳心再想別的法子,而原本也是這麼打算的,卻是一路走來有些混亂了。
喜不喜歡其實全映在暄月公主的眼里,也寫在臉上,但在媚儀看來這樣的女人其實是太不矜持,骨子里未必就真的喜歡了,只有進一步挑.逗才能看出來。
「說啊,到底喜不喜歡?」媚儀故伎重演,向暄月公主暖昧地湊過唇去。
暄月公主找不著舌頭了,也不推開媚儀,兩眼冒傻,含羞帶臊,漸漸地,兩人的嘴唇就要挨上了,而這時媚儀心里卻犯難,她其實親不下去,不過是作作樣子罷了,也沒料到對方一點掙扎也沒有,真打算給她親了。
陡然,體內傳來一種曾似有過的奇妙感覺由小月復處涌出來,媚儀頓時心頭一驚,「糟了!變身要結束了!」
十個時辰仿佛只是眨眼間的工夫,快到媚儀完全沒有準備,她慌了神,撒腿就跑,倘若變身的秘密暴露了,她指定出不了宮了,不被暄月公主虐死才怪。
媚儀想找個地方先藏起來,等變身完後再逃出宮去。暄月公主看她突然飛奔,驚詫不已,追在後面喊著,「發生什麼事了?」
殿里沒有一個下人,似乎是暄月公主想和林笙獨處而有意支開的,媚儀慶幸不已,一個飛身躍上了房梁,那里有一塊很大的同雕花木板,正好用來擋身。
暄月公主胡沒有發現,一直追了出去。當房里安靜下來時媚儀的痛苦也就開始了,和上次變回來的情形一樣,她身子癱軟,意識陷入了模糊之中,
渾渾噩噩,也不知過了多久,媚儀听到有人大聲說話,「都給我仔仔細細的找,找不著誰都別想吃飯!」
一听這嗓門就知是暄月公主,正命人四處搜索林笙,媚儀猛地睜開眼,發現還在房梁上,隨即舒一口氣,接著又模了一下胸,飽滿如初,又是地道的女兒家了。
媚儀感到身體恢復了,可望下一看,地上滿是人,有宮女太監也有身著鎧甲的侍衛,全都彎著腰在找她,她想,這麼個找法遲早會找到房梁上來的,她得想辦法離開。
看暄月公主如此興師動眾,媚儀好不得意,她的想法得逞了,暄月公主的心里已經有了林笙,勢必不會像從前那樣糾纏耶羅了,若再能搞定那皇帝,她和耶羅就安穩了。
媚儀從擋身的木板上揪下一小塊朝遠處扔去,「 當!」一聲如石投水,地面上的人立刻被吸引過去,趁著這檔兒媚儀飛身而下,又閃電般破窗而出。
媚儀的這一閃讓暄月公主看到了,即刻大叫︰「他在那里,快給我追!」緊跟著有幾個侍衛順著她手指的方向追去。
窗外是一座花園,立著許多假山,媚儀正好用來隱身,跑一會藏一會,和那些侍衛玩起捉迷藏來,玩著玩著,她溜進了一間房,那房擺著許多茶具,且茶香撲鼻,似乎有人正在煮茶。
媚儀躲在一張屏風後面,透過屏風上的縫往里瞧,果然,一個男人正坐在那里獨自煮茶,裹著白色素邊長袍,頭上束著精致的玉冠,肩上兩綹青絲滑下,溫文如玉,淡定如菊。
「皇帝?」媚儀看得驚心動魄,她和當今的皇帝還真是有緣,想見就能見到,而按理說,這皇帝至少有六七十歲了,怎麼看起來這麼年輕,又這麼俊美?
媚儀揉了揉眼楮,再看皇帝還是那個樣子,正優雅地倒著茶,像是在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