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你就受死吧!」暄月公主一口怒氣噴到媚儀臉上,眼里的怒火也幾乎要噴出來。媚儀有口難辯,但也得辯,「公主,你不相信我也該相信陛下啊,既然陛下從不喜歡男人,那就不會做出那種事情,可你這麼一鬧,沒事也變成有事了,反倒壞了陛下的名聲。」「那你怎麼會在父王那里?」暄月公主略有動搖,手上跟著放松了一些。媚儀兩眼眨巴了一下,回道︰「當時我只顧著逃跑,也不知怎麼就到了那里。」「你休想騙我!我去見父王的時候你們就在一起了,如果你沒有勾.引父王,父王為什麼要包庇你?」暄月公主還是怒火難消,也顧不得公主的身份,可謂貌美如花凶殘如狼。媚儀四肢動不了,只有動嘴皮子的機會,她想,暄月公主對林笙有多恨就有多愛,表面上是維護皇帝,其實是受不了喜歡的人被父親佔了,看來還得施溫柔計。「我喜歡的是你,你還不明白嗎?」媚儀突然放柔聲音,媚眼如絲柔情似水。暄月公主愣住,作夢一樣的神情。媚儀趁勢說︰「老天在上,我沒有騙你,自從那日見了你我心里再也容不下別人,又怎會和別人……。」媚儀表面很痴情,暗里卻惡心壞了,差點嘔出來,但這一番肉麻的話卻很管用,暄月公主的臉上很快褪去了猙獰之色,隨後又挪開了匕首,「你敢當著父王的面再說一遍嗎?」「當然敢了!」媚儀豪言道,接著又緊皺眉頭,「可是,我把陛下打昏了,萬萬見不得。」「 當!」一聲匕首掉到了地上,暄月公主轉眼又是驚嚇的表情,「你真的好大膽!」「公主放了我吧,等陛下醒來我真的會沒命的!」媚儀趁機求情。暄月公主又起疑心,問︰「為什麼你要打昏父王?」「你不要問了,我說不出口。」媚儀憋出一身汗來,下巴的血混著汗水順著雪白的脖頸一直流進衣襟,血腥而又誘人。暄月公主將信將疑,不知所措,停頓一下後拿自己的腰帶為媚儀擦拭脖頸上的血,時不時瞅一下,看著很心疼似的。媚儀見機又說︰「快放我走,陛下醒來就沒機會了。」媚儀停下動作,猶豫不決,「你還不信我嗎?」媚儀急了,心里鑿實擔心李安緒出現,到時她的雙重身份很可能穿幫,估計暄月公主真的會拿刀刺她。「我憑什麼信你?」暄月公主的眼里是依依不舍的情愫。一時間媚儀也想不出能讓暄月公主信服的辦法,最後一咬牙,閉著眼朝暄月公主親了過去,也不知親到了歸里,蜻蜓點水後立刻收了回來。媚儀豁出去了,閉著眼想,這一招再不管用,那就真的沒轍了。睜眼看,只見暄月公主滿臉通紅,緊咬著嘴唇,眼楮里似火非火,愛恨難辯。「信了嗎?」媚儀不安的問,她也不知到底親了暄月公主哪里,匆忙地一點感覺也沒有。「如果你騙我,我一定親手殺了你。」暄月公主又羞又惱,卻同時又解開了鐐銬。媚儀暗自慶幸,待手腳自由,她歡喜地抱住暄月公主,道了一聲「謝謝!」就像朋友一樣親熱。這一抱暄月公主的臉更紅了,媚儀放開她時那高聳的胸起伏劇烈,呼吸也變成喘息了。媚儀看得明白,欲抽身而退,而剛邁步子暄月公主一把將她拉住,「你這個樣子出不去的,我送你。」媚儀求之不得,有暄月公主護送可萬無一失了,又忽然覺得,暄月公主其實還不錯,沒有外表那麼討厭。暄月公主果然是說到做到,親自將媚儀送出了皇宮,媚儀又謊稱,她雖是耶羅的表弟,但不住耶府,暫時住在桃林酒家,于是,暄月公主一直將她送到桃林酒家的門口,這麼做也是為了落實媚儀的住處,以便日後來見。而其實,桃林酒家哪有媚儀的地方,那不過是個幌子而已,于是她下了馬車後沒有往里走,說是要看著暄月公主離開,假裝不舍,然而,暄月公主也跟著下了馬車,盯著她不放,卻是真的不舍。媚儀被看得深身不自在,催道︰「你快回去吧,要是被陛下發現就糟了。」「你的傷……」暄月公主指著媚儀的下巴擔心的說。媚儀一模下巴,豪爽的說︰「這點小傷不礙事,你別擔心了,快走吧。」暄月公主滿臉嬌羞,欲言又止,眼巴巴的看了又看,終究是不情願地上了馬車,走時丟下一句話,「明天我來找你。」媚儀微笑著點頭,待馬車載著暄月公主消失了方才收斂笑容,對天長舒一口氣,「好險!」「這位客官,里邊請。」陡然,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媚儀轉身,只見桃林酒家的那個男孩站在門檻外恭迎她,臉上掛著清秀的笑容。她好詫異,此前好像她是瘟疫一樣趕她,這會兒怎麼主動請了?媚儀曾決定再也不踏進桃林酒家,可一想到白塵就在里面,又禁不住動搖了,不管怎樣,她還是把白塵當作唯一的朋友,而當下桃林酒家也不失為一個避風的好地方。店里依然沒有其他客人,清靜如世外,媚儀不由猜想,白塵是狐狸精,這酒家許是開著好玩的,並非真的要做生意。她一邊想一邊隨著那男孩上樓,最後停在了一間房,四周一打量,布置很雅致,窗口對著湖,似乎就是耶羅曾經呆過的那間房。「這是給我的房間?」媚儀感覺像作夢,混亂的夢。「是的。」男孩回道,如最初那樣彬彬有禮。「你叫什麼名字?」媚儀靠上窗戶看外面的湖,「童簫。」男孩回道,一眨不眨的看著媚儀。「白塵還好嗎?」媚儀又問,語調漫不經心。她知道,在桃林酒家不用掩飾什麼,這里的人都知道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