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道上混欠債總是要還的(下)
「呵呵,那你想要我怎麼還?」乾哥微笑著問。
「留下自己的一條胳膊,你走人,我保證以後不再難為你!」胡德彪回答道。
乾哥什麼話沒說,只是淡淡一笑,眾人還被他的笑迷惑著,只听得三聲 嚓聲,在一瞬間,乾哥手里多了三把槍,而地上躺著三個捂著自己耷拉著的胳膊的彪形大漢。
高手過招總在風輕雲淡之間,更何況那三個拿槍的又不是什麼高手,因此根本連風輕雲淡的功夫都不用,這時站著的那一幫黑衣人才反應過來,迅速從腰里掏出槍指向乾哥,而胡德彪身邊的兩個人也早已把胡德彪擋在身後。
乾哥一看,除了站在胡德彪身邊的那兩個人還有兩下子外,其他人都太慢了,乾哥微微一笑把槍扔在地上說道︰「我最不喜歡別人拿著槍指著我的頭了!」
胡德彪一擺手,讓身邊的兩個保鏢讓開,其實他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要是想殺自己的話,自己恐怕就不是坐著而是躺在這兒了,自己在海港黑道上混了二十多年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快的,于是對自己手下命令道︰「把槍都收起來!我要和這位先生好好談談!給這位先生搬張椅子!」
一個小弟听到胡德彪的命令,搬了張板凳出來,放在乾哥身後,乾哥微微一笑,泰然處之的坐下,等待著胡德彪的下文。
「兄弟,我知道你先前放我一馬,但一碼歸一碼!你的不殺之恩我胡某人記著了,但身為大哥,我必須為我的手下有個交代!不然我難以服眾!’胡德彪大義凌然的說道。
「呵呵,好,既然你要個交代,我就給你個交代!我問你,在道上混講究的是什麼?」乾哥看著胡德彪問。
「道上混,最講究‘情義’二字!兄弟之間必須重情重義,否則不配在道上混!」胡德彪回答道。
「好,那你說什麼是情?什麼是義?」乾哥繼續問。
「情分為很多種,愛情、親情、友情、兄弟情,總之心悅成情,情深生義。」胡德彪回答道。
「你的手下欺負一個擺地攤的老百姓,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中年婦女,你給我說說哪一種是有情有義的爺們能干得出來的?!」乾哥質問道。
胡德彪頓時臉紅了半邊,他沒想到自己混了二十多年黑幫了,竟然讓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伙子教訓起自己了,于是大聲叫道︰「虎子,是那麼回事嗎?!」
站在胡德彪右邊的那個壯漢,到身後對著滿腿纏著紗帶的光頭和雞窩頭問道︰「是他說的那樣嗎?」
「虎……虎哥,那個人不交保護費……」雞窩頭看著陳虎害怕的說道。
「那就是說,他說的都是真事嘍?」陳虎繼續問道。
雞窩頭和光頭,低頭不說話,看到他們這樣陳虎走到前去給胡德彪點了點頭,胡德彪恨不得現在剁了那兩個雜碎,想當年自己胡德彪也是腥風血雨、刀光劍影之中闖出來的,沒想到自己今天會被一個小伙子教訓的說不出話來。
「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胡德彪雖然紅著臉但不失威嚴的問道。
「王嘯乾」
「呵呵,嘯乾兄弟,這事是我胡德彪沒弄清楚!我胡德彪多有得罪了!阿虎,把那兩個雜碎給我帶上來!」胡德彪先給乾哥陪著笑臉然後突然冷臉命令道。
陳虎走到光頭和雞窩頭身邊,兩手像提小雞一樣把他兩人提了過去,然後往乾哥面前的地上一扔,轉身走到胡德彪身邊。
「嘯乾兄弟,我胡德彪管教不嚴,既然他們觸犯了你,我把他們交給你!隨你處置。」胡德彪繼續微笑著對乾哥說道。
「呵呵,管教不嚴是你們幫內的事,我已經教訓完他們了,你們幫內的事我一個外人不便參與!」乾哥瞟了瞟光頭和雞窩頭腿上滲著血的紗布不卑不亢的說。
「哈哈,好!是條漢子!既然嘯乾兄弟這麼豪爽,我也不能太小家子氣了!來人呢,把他們的一只手廢了,逐出忠義堂!」胡德彪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眼前這個小伙子了,有膽有魄力又不失規矩。
隨後只听到兩聲慘叫,兩個昏迷的被抬了出去,乾哥一直面帶微笑的看著這一切,然後笑著問道︰「這兒,該沒有我的事了吧?」
「哈哈,嘯乾兄弟慢著,我手下那兩個雜碎雖然不是東西,但終歸曾經是我胡德彪的兄弟,他們做了錯事,但也只能由我這個大哥的來教訓,容不得你這個外人插手!我必須給他們一個說法,不然不能服眾,現在我懲罰完他們了,該算算我們的賬了,我說了,在道上混,欠債總是要還的!」胡德彪大聲說道。
「好,既然你們有這一說,那我就入鄉隨俗,你說吧,怎麼還!」乾哥仍然是面帶微笑。
「我也不難為你小伙子,是我的人有錯在先,但我的場子我得找回來。這是虎子,你和他打一場,如果他輸了,我認了,這件事一帶而過!如果你輸了,那你就得認罰,讓我的人廢了你一條腿!」胡德彪說著指了指身邊的陳虎。
「呵呵,那就開始吧!」乾哥回答道。
陳虎敏捷的沖了出去,一條飛腿直奔乾哥而來,乾哥一看,這個叫陳虎的還有兩下子,頓時認真迎戰,打了幾個回合,乾哥模準了他的底細,保證可以在十個回合之內把他放倒,這時只見乾哥依舊是面帶笑容,而陳虎則越打臉越蒼白,越打頭上的汗越多,乾哥看玩的也差不多了,一個乾坤手抓住了陳虎的手腕,然後順勢一拉、一拐把陳虎放倒在地。
乾哥看著胡德彪,然後把陳虎拉起來,陳虎走到了胡德彪身邊低頭說道︰「彪爺,虎子無能……」
「呵呵,沒事,技不如人,咱們認!」胡德彪笑著對陳虎說。
「嘯乾兄弟好身手!你贏了,我會遵守我的承諾的!但我想和你交個朋友,我叫胡德彪,在海港市還有點薄面,兄弟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說話。」胡德彪說著把一張鍍金的名片遞給了乾哥。
乾哥接過名片放進兜里,然後說道︰「呵呵,謝了彪爺!記住你的承諾,否則的話我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了……」
乾哥說完轉身離開了,胡德彪看著這個年輕人的背影,眼神變了好幾次,一會兒凌厲,一會兒欣賞,一會兒滿含殺氣,一會兒又惆悵不已,難道自己真的老了嗎,竟然讓一個毛頭小伙子擺了一道,轉身問道︰「虎子,你覺得這個年輕人怎麼樣?」
「他很強大,先前他是讓著我的,不然的話我在他手下過不了五招彪爺……」陳虎毫不隱瞞的回答道。
陳虎現在心里也不好受,想當年他也是蟬聯東山省三年散打冠軍的傳奇人物,自認為就是和全國的散打王交手雖然沒把握贏,但也能打個小平手,沒想到自己在這個年輕人面前時如此的不堪一擊。而此時的胡德彪听到陳虎的話也驚了一下子,雖然剛才他和那個年輕人交手的時候,他就看出一二了,但從陳虎自己口中說出之後自己還是不願意去相信,自己忠義幫最厲害的打手,在別人手下竟然過不了五招,這種差距太大了,讓自己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和危機感。
胡德彪轉身對站在自己左邊的人命令道︰「阿誠,馬上調查一下這個人,我要他的全部資料,記住要快。」
「是,彪爺,我這就去辦!」歐陽誠簡潔回答後轉身快步走了出去。要說這個阿誠也是個人物,十六歲就考入了哈佛大學,二十一歲讀完了哈佛的MBA,並且是以全校第二的成績畢業,多少國際知名的公司高薪邀請他去工作,但是他喜歡刺激,所以八年前就來到了海港這座自己喜歡的城市,然後應聘入了海港一霸胡德彪的公司,替胡德彪管理兩個公司,其實他也知道這些幫會真正賺錢的並不是這些公司,所謂的公司只是一個洗錢的工具罷了,但他還是在自己來的第二年為胡德彪在股市上狠狠的賺了一大筆,因此也受到了胡德彪的重用,在忠義幫和陳虎並排坐第二把交椅,也是忠義幫當之無愧的軍師,用胡德彪的話說「阿誠的腦子抵得上半個忠義堂」,因此在忠義幫備受尊敬。
乾哥一看時間都中午了,浪費了自己找工作的大好時光,趕緊隨便吃了點飯,繼續尋找自己的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