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二月春歸風雨天,碧桃花下感流年。殘紅尚有三千樹,不及初開一朵鮮。
依舊是那一片燦爛桃花海中,十歲的孩子飛舞劍身,如蛟龍般的身子化作一道道殘影留下一道詭異迅速的痕跡,劍花舞過之處,樹影微動卻並未傷其分毫,足見用劍之人的高超之處。
其實一個人用劍之時劍氣劃過傷了周邊的事物並不算什麼難的事要控制劍氣,不傷周圍分毫而這剛剛滿十歲的少年卻做到了。
落英亭內一陣陣清幽的琴聲傳出有著靜透心靈的清澈、舒逸,起起伏伏會令人不自覺的沉溺在其中,只見林中飛禽圍繞在落英亭外徘徊不去,似是輕舞,成群的粉蝶亦是飛入了亭內在那容顏絕美的女孩身邊縈繞。
只見落英亭內那女孩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編貝。淺淡一笑,真乃窈窕淑女、天下佳人、一顧傾城再顧傾國。
桃花林中男孩完成了最後一道劍花,收劍傲然佇立在桃花海中,靜靜地靜靜地看著那面色絕美的女孩,不由得痴了、醉了。
琴聲也隨著男孩的劍落而止,她抬眸看著明顯長高不少的莫念恩,淡淡一笑,對于他剛剛那精湛的劍法卻並未多作評價,移開視線看著那桃花林中微微鼓起的一座冢,眼眸閃了閃。
那是一座衣冠冢卻連一件往生者生前穿過的衣服都沒有,里面埋藏的只有這落英繽紛時的桃花,亦是那一年他所埋葬的。
她記得她說︰憐花惜花不如葬花,而他只是靜靜地看她許久轉身不用任何工具以手挖土、葬花最後立了碑,碑上刻著︰不孝子立、父莫于浩之墓
而她冷硬的心在那一瞬顫了顫卻不知那種感覺是什麼,前世她冷血、無情、視親情為無物,狂妄娟邪,狠辣冷佞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而她的心從未動過、痛過、有的只是寂寥、蒼涼、廝殺與無盡的幽暗。
而當她看著那雙日漸粗糙的小手一點一點的扒開土層,把花葬入,立碑顫抖的寫下那幾個字的時候,她的心抖了,帶著莫名的情緒,一點一點的暈開通往四肢百骸。
「姑姑恩兒舞的可好?」像個邀功的孩子,莫念恩快步跑到她的身邊朗笑問道。
爽朗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回神看著自己身邊已經高出自己一頭的孩子,眼中不由得也蕩出一抹笑,那笑極為真誠達及眼底,毫無偽裝。
「恩兒舞的不好嗎?姑姑怎的不說話了」那爽朗的聲音微微沙啞許是正處在變聲其,沒有悅耳的磁性。
「舞的不錯,」她看著男孩第一次毫不吝嗇的夸獎道。
于此莫念恩一怔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夸獎他,以往每一次他寫完字、讀完書、練完功第一件事就是拿到她的面前,展示沒有緣由的他想要她第一個看到他努力的成果,雖然每次都只能換來她淡然一笑好似漠不關己,沒有夸獎、沒有獎勵但他卻依舊堅持。
而今日她竟然夸了自己,這怎能不令他開心雀躍呢。
看著少年爽朗陽光的笑,她微微晃神心中自然也似照入了一縷陽光但腦中靈光閃現她唇角的笑意卻僵了僵。
他說過要報仇的而她會幫他完成然在那之前首先要摧毀的便是他的這份純真、爽朗、清澈想到此她的心竟然憂郁了。
「恩兒……」看著他她喚道卻沒了下文。
「恩,姑姑有事?」笑意猶在直達眼底,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歡喜。
「恩兒還想要報仇嗎?」遲疑著她問。
「國仇家恨豈能不報」莫念恩眼角笑意一瞬灰散,那雙明朗的眼染上了陰郁變得霧氣彌漫讓人看不通透。
「報了仇恩兒便會幸福嗎?」她看著他的眼,第一次發現原來她的小佷兒的眼也如此深邃、難懂。
「是、報了仇恩兒便會幸福」他看著她鑒定一如當初,此志不渝。
「那好……只要恩兒幸福……便好,姑姑……會幫你直到你找到你幸福的那一日」她扯唇笑卻莫名的苦澀,而那絕美的容顏卻淡淡的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那般平靜,轉身向十里桃花的另一邊走去。
而在她的那一瞬,臉上的淡然不在變為一片幽冷,恩兒、姑姑會幫你、幫你報仇、復國、直至登上皇位奪回屬于你的一切然後隱退、離開這里。
這便是她該做的而她竟然……竟然可笑的貪戀了此刻的安逸,妄想……能永遠如此隱居在這與世無爭的蝴蝶谷內。
竟然動了心……
當真是可恥、可悲、可恨。
桃花依依、落英繽紛,那一片片的飛花亂了誰的心、又染了誰的愁思……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方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沈沈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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