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無聊的白天就這樣過去了。
眼看黃昏又將眼前的世界凝煉成暗色,蝙蝠便放心地從洞里飛出,在半空中忽上忽下地「鍛煉」身體。馮媽懸著的心,惴惴不安了一日,此刻終于可以暫且放下了……天將黑,小姐怕是不會整出啥「好玩」的事情來了吧?
自打二小姐上午說出那句︰我讓你看一場很好玩的戲!馮媽的心就一直緊緊地揪著。二小姐己不是先前的那個弱軟的小姐了,現在的她,仿佛多了幾個肥膽,仿佛有了男人的野心。瞧她近來做出的事情,馮媽一想起來便毛骨悚然!
「小姐,天快黑了,進屋去罷?」馮媽不停地用各種理由勸夏璃韻回屋去。
困在屋里頭,小姐總不能扒開屋頂飛出去吧?
夏璃韻倚著廊柱坐在長廊上,一邊嗑著松子仁,一邊饒有意趣地看著院子里那一群侍衛。
「小姐……」
「馮媽你真煩,俺又不是豬,吃了就睡呀?」夏璃韻嗔怪道,將手中的一把松子仁往馮媽的手中一塞,指著那幾個赤膊摔跤的侍衛,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看你看,那個手臂上全是毛,他的樣子像不像黑猩猩?嘻嘻,瞧他們笨拙的,跟狗熊怕是近親吧?」
馮媽听不懂這「黑猩猩」「近親」是啥玩意,但經小姐的嘴里說出,再看小姐說這話的表情,馮媽猜到,這一定不會是好話。
「好小姐啊,莫胡說,隔牆有耳……這些侍衛都來自皇上的身邊,一旦被他們听去傳到皇上的耳里,那—」
「那什麼?他們長成那樣,還怪我說啊?傳到皇上那里?那又怎樣,軒轅炎冥還能不許姑女乃女乃我說話啊?切!」
「小姐,小聲小聲,你看那些侍衛都朝這頭看過來了。」
「看過來就看過來,」夏璃韻一拍廊柱,那左臉便漲紅了,聲音的頻率增高了幾度︰「姑女乃女乃不就是長了張鬼臉嗎?要看?今兒免費!」
夏璃韻錯會了馮媽的用意。
「小姐,奴婢不是這意思……」
夏璃韻余怒未消,對自己臉上的這層「鬼皮」早己深惡痛絕,她模了一把粗糙得如得了麻風病似的右臉,心里便恨起了馮昕宇!敢情這「鬼臉」不是長在他的身上,他不著急。每次問起,馮昕宇總是說稍安匆躁,總說緩緩……緩他個大頭!
「什麼一(意)思二思的?馮媽,告訴你家那個小兔崽子,讓他趕緊把這張鬼臉給我拿掉!再找借口往後拖,姑女乃女乃準把這張臉安到他頭上去!」
「好好好,奴婢一定跟小兔崽子說,讓他趕緊的,把小姐天仙般的容貌給治回來,」馮媽低聲下氣地哄著,心里卻一直有個疑竇,自家的小兔崽子,他還有這等本事?
夏璃韻是個生氣生得快,消氣也消得快的人,轉眼,她又象沒事人一般地拿那群侍衛取笑了。
「綠兒、青兒,你們看,那個坐在樹下的人,象不象一只風干的老母猴?」
綠兒和青兒蹲在地上逗著球球玩呢,見小姐叫,忙直起身子看,剛看了一眼便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真像,真像!」
馮媽也睜大老花眼,凝神找了半天,只見那棵老古槐樹下的石凳上,坐著一個手腳細長的侍衛,這侍衛一會兒撓撓後背,一會兒又抓抓臉,再過一會兒又摘下一片樹葉塞進嘴里猛嚼……「沒錯,一只抓耳撓腮的瘦猴。」說著,馮媽也偷偷地笑了。
長廊里的笑聲,引得侍衛們一個個放下手中的活,直愣愣地往這邊看。
馮媽緊張了︰「小姐,咱們進屋……侍衛們又看過來了。」
夏璃韻哼了一聲︰「我不!他們看過來我就得躲進屋里啊?姑女乃女乃是人,是高級動物,還怕他們這群黑猩猩,瘦猴,還怕低級動物?笑話!」
小姐的話,反正只能是听個大概,一半懂,一半不懂,馮媽也不去細想,上前就想把二小姐抱進木輪椅里。
這下,夏璃韻有些惱怒了,猛地甩開馮媽的手,沖著那群侍衛叫了一聲︰「你們誰是當頭的?」
剛還吵吵嚷嚷的那群侍衛,一下子如木雕泥塑地站在原地,一個個往後轉,直視目標︰丑後。
「聾了啞了?問你們話呢。」夏璃韻提高聲調,一臉的怒意︰「你們的狗頭是誰?」
「小姐你要干啥呀?」馮媽嚇得臉色煞青。自個的老命無所謂,可小姐不能再出差錯了呀。
夏璃韻也不回答。
從人群中,走出一個穿戴著金色鎧甲的壯漢來。
「回皇後娘娘,卑職就是他們的狗頭。卑職請娘娘示下,有何吩咐?」壯漢將佩劍送回鮫魚皮鞘里,幾個箭步便跨到台階下,弓身彎腰。
夏璃韻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這個侍衛們的「狗頭」,他和他的侍衛們一樣,臉上全蒙著巾帕,這讓她心里很不爽。
「抬起狗頭來。」
長日寂寂,寂寞難耐的夏璃韻成心要拿他打發時間。
誰知,這侍衛頭仍是那付恭敬的姿勢,低著頭,弓著腰,直著腿,抱著拳!
夏璃韻看去,只能看到他的後腦勺。金黃色的鋼盔上cha著一支彩雞的羽毛,直挺挺的,紋絲不動。
「哀家叫你抬起頭呢,你沒听見?」望著那支五彩羽毛,夏璃韻忍不住笑了︰「狗頭上綁著一根雞毛,你這算是獵狗啊,還是野雞?」
馮媽想笑又不敢笑,背過身去,扯了扯夏璃韻的袖子。
青兒不諳世事,跑下台階歪著頭,看了看那人,笑道︰「小姐,這個是人,不是狗,也不是雞……」
侍衛群里,頓時暴發出壓抑不住的笑聲。
夏璃韻也很可樂,她逼視著侍衛的「狗頭」,听听,「狗頭」會如何回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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