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眩搖搖頭,「女乃女乃和爺爺這種相濡以沫,至死不渝的愛情又怎麼會平淡呢?能與自己相愛的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雨眩頓時百感交集,她一直認為,像女乃女乃她們那一輩的人怎麼會懂得愛情,卻沒有想到她們的愛情更加堅貞。
「呵呵呵……這哪是什麼愛情啊,只是兩個人習慣了對方,就這麼過著日子而己。你們現在年輕人不都喜歡轟轟烈烈嗎?」
「可是每一段感情終有一天都會回歸平淡,現在的人又有幾個能堅持到底呢?女乃女乃,我真的很羨慕你,爺爺雖然離開了,但是他對您的愛還在,只要心中有愛,無論我們生活得怎樣都不會感到寂寞的……生與死的距離就看我們如何去定義了。」雨眩突然想起泰戈爾寫過的《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中的一段話,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
「丫頭,你說的對,他雖然走了,但是在我心里,他永遠都陪在我身邊。這也是為什麼我不肯去養老院的原因,我並不孤獨,而且這里是我和他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地方,他的魂在這,我要是離開了,他要去哪里找我呢……」
「可是女乃女乃,你為什麼還要去撿破爛呢?政府不是每個月都會發放養老金嗎?」雨眩想女乃女乃一個人應該用不到多少錢啊?
「我不是為了錢才去的,丫頭,這是一種對生活永不放棄的信念,我有手有腳自己能養活自己,為什麼要好吃懶做呢?如是我什麼都不做,那跟等死有什麼區別啊?那樣我還不如在老伴離開的時候也跟著他去了呢!我們以前就說好,如果有一方先離開了,那麼另一個人一定要好好地生活下去,這是對生命的尊重!」女乃女乃笑著說,那種對生活的熱愛,對生命積極向上的心態讓雨眩這個年輕人感到慚愧!
「女乃女乃,您真了不起!」雨眩從女乃女乃身上找到了生命的定義,正如著名詩人臧克家所言,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而這也正是人的生命的魅力與神奇所在。女乃女乃的信念她會一直傳承下去!她告訴自己,以後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受到多大的傷痛,她都不會輕生。
「女乃女乃哪有什麼了不起的啊。這都是生活的經歷啊。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才了不起呢。好了,女乃女乃去給你做好吃的了。」老女乃女乃說話間己經將瓶子分類完成了,拍拍手上的灰塵站了起來。
「女乃女乃,我以後有空常來找你聊天好不好。」
「當然好了,難得你不嫌棄我這個老太婆!怎麼樣?肚子不痛了吧?」女乃女乃指了指雨眩的小月復。
「咦,真的不痛了!」雨眩剛只顧著說話都不知道癥狀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
「那就好!」老女乃女乃說著便進了屋。
雨眩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快四點了。他現在在做什麼呢?在陪劉希希嗎?還是另外的女人呢?從什麼時候起,他已經不知不覺住進她心里了?她終究還是丟了心不是嗎?跟她最初的想法竟然調了個頭,是幸又或是不幸呢?算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