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落鎖,發動引擎,一踩油門,前後不過幾秒,快得讓雨眩來不及有所反應,他的車便已狂 出去,在那種不要命的速度下,若不是他一手按著她的身子,恐怕她現在早己因為慣性而撞得頭破血流了。
「停車!停車!」雨眩不顧一切地捶打他,嘲他嘶吼著,「風澤旋,你這個瘋子!」
「我是瘋子那也是被你逼瘋的!」他根本不理會她的憤怒,又加大了油門,車子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快得讓雨眩幾乎看不清前面的路!
「如果你希望就這樣結束彼此的生命,也好!」雨眩痛苦的閉上眼楮,雙眉擰成在一起,側過身子靠向椅背,她其實應該恨他的,恨他這麼對待她,恨他這麼羞辱她,恨他這麼傷害她,恨他……,可是為什麼,即使面對這樣的境遇,她的心還是為他牽動著,還是為他著想著,與其說她恨他的殘忍,但不如說她更恨自己的懦弱……對他,她做不到心如止水,做不到鎮定自若,做不到無欲無求,做不到……她絕望地發現她現在什麼都做不到做不好,她還是當初那個冷靜淡定,對任何事都從容優雅處變不驚的冷雨眩嗎?
「嘎……」隨著一個急剎車,一陣尖銳的摩擦聲響徹天空,車輪在盤沿的山路上劃出長長的痕跡,最終停了下來。他望著她淒楚的容顏,揪痛了心,面對她,他早已沒有理智可言,「冷雨眩,我們之間不會就這麼結束的!」
他沒有溫度的修長手指輕撫過她的側臉,不明白為什麼她對他能有這麼大的影響力。當他看到她被另一個男人壓在身下時,他氣得肺都快炸了,雖然他知道那不是她的本意,但即使是這樣,他也不容許她被別的男人窺視,不容許她除了他外再對任何一個男人好!可風!你會為你這次的行為付出天大的代價的!他憤怒地一拳擊向方向盤,還未曾愈合的傷口又汩汩流出鮮血來。
濃濃的血腥味沖擊著雨眩的感官,忽覺胃里一陣翻騰,回過頭看到他竟然在吸煙,而那夾著煙的手……令她倒抽一口氣,強壓下想吐的沖動,望著那血肉模糊的手關節,心竟然痛到無法呼吸!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奪去他手中的煙扔向窗外,「你有病嗎!這種時候還吸煙,你的血是冷的嗎?你感覺不到痛嗎!」
「痛……?」比起傷口,他的心更痛!他嘲諷地緊盯著她,「你的行為我可以理解為是在關心我嗎?哼,女人果然善變,前一秒還和別的男人親親我我,下一秒卻對另一個男人投以關心愛憐……」
「風澤旋,你會下地獄的!」她是瘋了才會關心他,她是傻了才會愛上他,他的嘲諷讓她痛徹心扉,她的愛注定只是一場單人游戲……
「是嗎?就算下地獄,我也要你陪著……」他冷冷地宣判,重新發動了引擎,撒旦般低沉的音調回蕩在寒冷的夜空,「你現在要擔心的是你自己是不是要經歷人間煉獄!」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