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為何要弄壞大小姐的鳳冠霞帔?」一個尖利的女聲在上官輕衣耳邊響起。
「布置會場的是什麼人,你們不去調查,干嗎來煩我,不知道我受傷了?病人是需要休息的嗎?」上官輕衣的頭很疼,全身都疼,好似散了架似的,忍不住沒好氣地道。
她腦子里最後的記憶停留在自己一路過關斬將當上S市女市長春風得意的那一刻,有一個可愛的小姑娘捧著獻花上台來為她這個新任市長獻花,就在她接花的那一刻,听到下面有人大喊︰「小心!」
她抬頭看去,發現天花板上的吊燈竟直直地向那小姑娘砸下,情急之下,顧不上自己的安危只能俯身將那小姑娘抱在懷里,最終那吊燈砸上她的頭…….
「哼,還敢頂嘴!讓她清醒清醒,真是個卑下的賤種,一點禮節都不懂。」
「你知道不知道你比烏鴉還吵。」吵死了,她的頭已經夠疼了,這女人誰呀,還一直呱呱叫一些她听不明白的詞語?
可下一刻,上官輕衣的頭就清醒多了,因為好似冷水的東西侵佔了她的所有感官。實在是那冰冷的感覺讓她想忽視都難。
受到如此激烈的‘刺激‘她費力地睜開眼楮,看到面前有一雙繡著綠頭鸚鵡的繡鞋。
順著那繡鞋她的目光逐漸向上移,最後看到了一張類似于《還珠格格》里容嬤嬤似的老臉。
這老女人惡狠狠地看著她干嗎?
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正卑微地躺在冰冷地滿是水漬的石板地上。
房間里的擺設看起來很陌生,有點古裝劇的感覺。
不但房子的擺設陌生,這里的人也同樣陌生,除了站在她面前的這個老女人外,正前方還有三個女人,中間的那個女人大概四十來歲,一身華貴的衣飾,眉眼看起來倒不丑,只是那滿臉的嫌惡顯露無疑。
她與她們有仇嗎?她們干嗎都這樣看著她?
那個華貴女人旁邊一左一右站著兩個看起來年紀還小的丫鬟,其中一個看著她的眼色略帶憐憫,另一個則仿佛什麼都沒看到似的,一臉麻木。
一時之間,上官輕衣搞不清楚現在發生的這一切是真的,還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不說是嗎,容媽,給我掌嘴。」中間坐著的那個女人命令道,原來站在她身邊穿著綠頭鸚鵡繡鞋的老媽子叫做容媽,還真是很有戲劇性,和容嬤嬤原來是一家子呀,難怪嘴臉都這麼像。
上官輕衣還在繼續東想西想,一個又狠又重的耳光就落在了她左邊的臉面上。
那可真是生啦啦地疼呀,上官輕衣有生以來,還不曾給人打過巴掌呢?本要馬上還回去,可一想到還沒有搞清敵人的來路,貿然出手,是極其不智的行為,所以,強迫自己忍,忍,忍字頭上一把刀呀!
「你們到底讓我說什麼?」她勉強支起自己的身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才發現她現在的個頭還真是小的可以,比面前的這個老太婆還低將近一個頭。
這不是她的身子,難道她借尸還魂,穿越了?上官輕衣平生最引以為傲的頭腦第一次出現了當機狀態。可臉上那火辣辣的一巴掌提醒她現在發生的一切真的不是幻覺,這麼說,她是真的穿越了?
「說什麼?說你為何要剪破大小姐的嫁衣,摔壞大小姐的鳳冠,難道你不知大小姐後天就要出嫁了嗎?你是故意讓大小姐丟臉是不是?」容媽責問的話說完,又是一巴掌,將她勉強站起的身子打的動搖西晃,腳步不穩,再次撲到在地。
上官輕衣身上原本就疼的厲害,此時摔倒在地,膝蓋踫上石板,更是痛的厲害,她抬起頭來,意味深長地看著面前這狐假虎威的老女人一眼,容媽,她記住了,這個老女人是她上官輕衣來到這個地方記住的第一個人,希望這老女人有好運活的沒她久,否則,今天她打我她的巴掌,改日她一定十倍奉還。
「我沒有……」不知這老女人口中的大小姐是哪根蔥,還有什麼鳳冠霞帔,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但從這幾個女人的面相上來看,她們都不是什麼好貨,就算是這個小身子的原主人真的做了那樣的事,也一定是事出有因的。也許是無辜佔用了別人身子的緣故,她本能地開始護短。
「沒有?夫人,這小賤人死不承認,現在怎麼辦?」那個叫容媽的老女人可能接受到了她‘惦記’的目光,心下發虛,移了目光,向坐在中間的那位夫人請示道。
「怎麼辦,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當娘的偷上老爺的床,當女兒的破壞姐姐的嫁妝,都是一樣的下賤,一樣的討人嫌。」
那夫人恨恨地說道,上官輕衣聞言,這才明白敢情她穿越的這個身子是一個丫鬟生出的庶女,難怪要受欺負,這家的那個老爺可能是她爹,她娘可能是要爬上枝頭當鳳凰,爬上主子的床,只是她娘人呢?雖說她是個不受寵的女兒,可現在都被人打成這樣子了,她那老娘不應該親情出場一次嗎?
「夫人,你看這小丫頭,才十三歲,那雙眼楮就跟她娘一樣,看著就讓人不舒服。」老女人容媽再次建言道。
「說的也是,來人,將她這雙眼楮給我剜掉,小小年紀就這樣狠毒,現在對自己的姐姐這樣,長大了還不知要怎麼對付我呢!容媽,那把剪刀來,剜掉她的雙眼,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做壞事?」
天哪,上官輕衣在心里暗嘆,十三歲,這個身子才十三歲呀,想她十三歲的時候還正背著書包準備參加中考呢,現在哎,她不得不承認,雖然自己的娘當了小三,有些不光彩,但遇上這樣的正室,估計也沒好果子吃,說不定早被害死了,墳地上的草都老高了。
只是她現在要她的眼楮,眼楮呀,人沒有了眼楮還怎麼活呀,想到這里,不管怎麼著,都先把眼楮保住再說,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她也能能屈能伸。
想到這里,上官輕衣再顧不上其他的,當下爬上前去,抱住那中年美婦的腿喊道︰「夫人,我知道錯了,我知道我娘和我都是下賤的人,還請夫人別氣壞了身子,從今以後,夫人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還請夫人饒過我這一次。」她口上這麼說,心中則在暗咒,你如此狠毒,我詛咒你後半輩子當個老瞎子,看你還動不動要剜掉別人的眼楮。
「夫人,二丫是個硬骨頭,從來不低頭,這次好歹已經低頭求饒了,您就先饒過她一會吧,要是她再有下次,夫人您大可重重罰她,再說,弄瞎了她的眼楮,讓老爺看到了終歸不好,傳出去,也影響夫人的名聲。」左邊的丫頭見狀,低聲對那夫人道。
「是呀,夫人,瞎了也就成了廢人,我們府里可不能養一個廢物。就請您先開恩吧!」站在右邊的丫頭也開口道。
如果不是眼楮攸關的時候,她真想大聲抗議,二丫,她現在的名字叫二丫,這是什麼名字?和上官輕衣比起來,純粹是雲泥之別嗎?
不過在兩個丫頭的求情下,夫人似乎改了心思,可是那個可惡的容媽又加了一句︰「夫人,不剜掉她的眼楮也行,既然她弄壞了主子的東西,那就將她送往知府衙門,交給知府大人發落,也省的她留在府里礙夫人的眼。」
媽的,這可惡的老太婆,她還真是趕盡殺絕呀,看你狗仗人勢都到幾時?下場能好到哪里去?
「好,來人,將這死丫頭給我立刻送進知府衙門,包個大點的紅包給知府大人,告訴大人對這等刁僕要嚴懲,打死無怨。」
上官輕衣一听,眼楮這下是沒事了,但小命卻有危險了,這個女人想讓知府大人活活把她打死,難道她就這麼恨她娘嗎?恨她嗎?
「夫人,二丫已經知錯了,您就饒過她這一回吧。」又是左邊的丫鬟開口求情。
「閉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這個小蹄子留著總是後患。」夫人呵斥左邊的丫頭。
「夫人,老爺回來了!」就在這時,一個丫鬟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老爺回來了就回來了,犯得著這麼大驚小怪嗎,越來越沒規矩了。」夫人已經收斂了剛才羅剎似的表情,正準備整整衣飾出去迎接,但丫鬟下一句話卻讓這夫人停住了步。
「夫人,老爺將桂花樓的春風姑娘帶回了府內。」
听到這句話,上官輕衣誤認為來了救星,松懈下來的心再一次揪了起來,現在的她只要有一根救命的稻草都不願放棄,更何況這個老爺有可能還是這具身子的老爹,好歹還會念一點父女之情吧,可听到那丫頭的一句話,她馬上覺得自己剛才高興的太早了。
果不其然,夫人的腳步住了,臉又寒了起來,冷冷地對著身後幾個奴僕道︰「還等什麼,還不快捉了這小蹄子去送官。」
那兩個奴僕听到夫人的話,就上前拖著她的身子向門外走去。
「哎呀,薛老爺,春風今日來的可真不是時候,這小丫頭做錯了什麼事,被打成這樣,要是奴家改天進了你們家的門,恐怕打的就是奴家了。」
上官輕衣費力睜大眼楮看著說話的人,是一個穿著翠綠長裙的女子,手中拿著一個翠綠的手絹,這就是那位春風姑娘嗎?看起來到是從頭到腳一身綠呀,可是那眉眼卻有一股掩飾不住的風塵之味。
「夫人,這是怎麼一回事,二丫又做錯什麼了?」站在春風身旁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他面容本來還算俊秀,只是長期耽于酒色的緣故,臉色有些發黃。難道此人就是她的爹。
「老爺,後天就是我們玉兒的大喜之日,二丫這小蹄子卻弄壞了玉兒的鳳冠霞帔,如此刁奴,留著何用,管家,速速將她送到府衙去。」
「家丑不可外揚,我看夫人已經教訓過她了,這會就再饒過她一回吧。」
「外揚?老爺這時記得家丑不可外揚了,那你帶外人進門做什麼?」
看著這老爺的眼神至始至終都不曾在她臉上停留一刻,上官輕衣知道這棵稻草已經指望不上了,試想一下,如果這個老爺真的重視她這個庶出女兒的話,這夫人根本就不會如此明目張膽地收拾她這個眼中釘。
「老爺,你看夫人啦,人家說我是個外人,我是外人嗎?」這個叫做春風的女子一听到夫人這麼說,馬上就不依了,抓住那老爺的胳膊上下搖動,撒嬌道。
「爹,你給了二丫生命,如果你不救二丫,今日請你親手殺了二丫吧,二丫不要去衙門!」上官輕衣決定置之死地而後生,也許提了爹這個字眼,這老爺能念一些父女之情。
「薛老爺,原來這小丫頭是你的女兒呀,怎麼這個樣子呀!」春風听到我的話,又多看了幾句。
「小賤人,誰準你喊老爺爹的,憑你這小雜種也配,我告訴你,只有玉兒與珠兒才是老爺的孩子,容媽再給我掌嘴。」
「算了,你知道這孩子的娘死的早,沒有什麼教養的。就按你的意見辦,將她送到府衙交給知府大人處置吧。」
「教養?老爺,很抱歉,現在我知道我二丫和別人不同,別人是人生父母養的,我爹娘早死了,自然沒什麼教養了,你們要送我去見官是嗎?不用那麼麻煩了,我自己走!就算去送死,我也不願再看到你們夫妻倆如此丑惡,畜牲不如的嘴臉。」上官輕衣被這個爹如此輕描淡寫的表情和語言激怒了。當下忍住身子的疼痛站起身來,罵道。
「你——」這夫妻倆沒想到她會破口大罵,當下都用手指著她的鼻子,氣的說不出話來。
「我什麼?」上官輕衣用她那短小的傷痕累累的手指著那夫人的鼻子接著道︰「你本來身為正室,丈夫卻用情不專,你恨是應該的,可是你不該對我這樣一個小孩子如此狠毒,趕盡殺絕,這樣的你,就算保住正室的位子,如此惡毒的心腸怎能留住自己的男人,看吧,就算沒有我娘,這府里的女人也不少,你就一輩子嫉妒到死吧!」
罵完了夫人,又將手指指向那個老爺︰「還有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就去做太監呀,干嗎生出我來這個世界上受罪,小心哪天死在女人床上,下輩子投不了胎。」為了活命,她能屈能伸,現在既然怎麼都是個死,至少要多罵幾句,出出心中的這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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