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上不睡覺,為何跟蹤我?」上官瑕的聲音跟清冷的月色一樣冷。
「我沒有跟著你呀,我只是出來散步,散步,到這里純粹是巧合,巧合!」對上上官瑕如此陰冷的樣子,上官輕衣賠笑向後退了一步道,就算膽子再大,她也知道此時不可亂說話。她總不能說,我好奇你跟那個黑衣人是什麼關系吧!向上官瑕的身後看了看,並沒有發現那個黑衣人的蹤跡。
「瑕兒,你怎麼會來這里?」上官輕衣語帶試探地問道,對上這個比她還小了幾個月的妹妹,她心中有點發怵,越發覺得這個妹妹身上一定有秘密,也絕非一個普通的大家閨秀那麼簡單,那麼,大夫人知道嗎?
「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知道嗎?」上官輕衣只覺得眼前一花,上官瑕已經到了她的身邊,一只手還掐著她的脖子,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胖瘦也差不多,但上官瑕手上的勁道提醒她對方這時再紅果果地威脅她。她這是要謀殺親姐嗎?
如果不是事實擺在眼前,上官輕衣覺得此時發生的事情實在有些太不可思議,白日里,大夫人還說讓她們姐妹互相照料,這上官瑕就是這麼照顧她的嗎?
「可娘說,讓我們互相照顧的。」上官輕衣裝作滿心地畏懼,又期期艾艾結結巴巴地將大夫人白日說出的話拿出來做擋箭牌。一只手則放在上官瑕的那只手上,試圖讓對方松手。
「我再說一次,管好你自己的事,別讓我發現你下次又偷偷模模地跟著我!」上官瑕的表情在夜色中看不清晰,反而更加收緊了放在她脖子上的玉手,語氣中警告的味道更加濃厚。
「我明白,明白,咳咳,我沒氣了,瑕兒你快放手呀!」識時務者為俊杰,上官輕衣覺得既然上官瑕不讓她知道,那她還是識趣點為妙。
上官瑕松開了放在她脖子上的手,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回去!」
「好,我回去,回去!」上官輕衣如同大赦一般,步步後退,退出了竹林,等到了邊上,卻發現上官瑕還跟在她的身後,然後,兩人各自回房。
上官輕衣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是覺得心跳不止,這上官瑕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那黑衣人半夜三更找上官瑕干什麼?如果說是會情人?半夜私會,可上官瑕還那麼小,就算情竇初開還需要再過幾年吧!
而且從上官瑕的行為舉止來看,她好像是會功夫的,至少她的氣力就比她大多了,盡管滿心地疑惑,但好歹她什麼都不知道,上官瑕也只是警告她,並不打算對她不利。但就這件事,讓她多少對上官瑕有了幾絲忌憚。
看來,這上官瑕是她在這府中不敢得罪的首要人選之一,那大夫人和上官青雲知道他們的女兒行為詭異嗎?
想了半天,上官輕衣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看來,以後面對上官瑕還是需要小心謹慎的。
不過,只要上官瑕不傷害她,就算對方有秘密,她也不會多管閑事的去干涉,有探求,人家都說,好奇心會害死一只貓,要她說,今晚的事情她一定要引以為戒,無論哪個世界上,知道的越少,就活的越簡單,越快樂。
上官輕衣最後迷迷糊糊地睡了,等她醒來時,已經到了用午膳的時候,幾個丫鬟婆子侍候她梳洗過後,用了飯。
劉總管就派一個婆子過來告訴她,說教琴的師父到了,讓她過去。
想起昨晚上官青雲說的話,她也沒說什麼,就帶著連個大丫環跟在那婆子的身後去見教琴的師傅。
還沒走近,老遠處她就听到了悠揚的琴聲,等到了近處次發現她是到得最遲的,上官瑤,上官玥,就連昨晚上跟她一起有外出行動的上官瑕也到了,她此時的表情仍是冷冰冰的,面無表情,看到她來,眼皮都沒抬一下。
教琴的地方是在上官府的小湖上的一座亭子里,那里早就擺了幾張桌子,上官輕衣注意到,上官瑤面前的是一張古琴,剛才她听到的琴聲應該是她彈的吧!
上官玥面前放的卻是一把古箏,上官瑕手中握的卻是一支白玉簫,在位于左側的那張桌子顯然是她自己的位置,上面倒是堆滿了樂器,估計是讓她自己挑選吧!
除了幾位妹妹之外,最讓她關注的當然是那位教琴的師傅了,這是個中年女子,看起來,相貌很平凡,但是氣質卻不錯,那教琴的師傅看來她之後,仍一聲不吭,好似在繼續聆听上官瑤的琴聲。
憑心而論,上官瑤的琴確實彈得很不錯,有一種寧靜致遠的感覺。
上官輕衣很驚奇的發現她能很快地體會出上官瑤所彈曲子的意境,這跟在現代的她是不能相比的,難道這二丫的身子很有音樂天賦?
上官瑤一曲終了,上官輕衣听的意猶未盡,隨後,是上官玥的古箏,她原本以為像上官玥這樣生性看起來很膽小的人,選的曲子應該是春江花月夜式的,但是上官玥手指一撥,卻是很激越的調子,和她的性子明顯不合,到了後來,甚至都讓她感覺到肅殺的感覺。
上官輕衣雖不知這首古箏曲叫什麼,但是它所表達的氛圍卻讓她感覺到一種戰爭的氣氛,好似是月復背受敵,準備突圍的感覺。
再看其他幾人的神色,都很凝重。
上官玥的手指越來越快,上官輕衣覺得她的心跳越來越快,眾人的臉色都變了,連坐在前面教琴的師傅臉色也變了。
到了最後,上官輕衣感覺上官玥的手指好像催人命的鼓點,讓她感到窒息,就在這時,那教琴的師傅伸手突然在她面前的琴上彈了起來,那琴聲開始壓不住箏聲,但最後箏聲的曲調開始零落起來,不再連貫,到最後,是琴聲壓制住了箏聲。
地一聲,一根古箏的弦斷掉了,而上官玥頭一低,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手下的古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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