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上官輕衣認為這場太後的宴會她只是一個來見見世面不足引人注目的小人物,但卻沒料想反而是她大大地出足了風頭,拜那首很雷人的祝壽詩所賜,恐怕上至太後,皇帝,下至到場的皇親貴族的下人們都認識了她上官輕衣這號人物。
本以為可以在宴會上認識幾個門當戶對的年輕公子當做未來的老公人選,可整個宴會,皇上並沒有成全任何一門親事,這讓上官輕衣繃起來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皇家的宴會永遠中看不中吃,折騰了多半天,上官輕衣是風景看得差不多了,這人也累了,就等著宴會結束了,可就在臨了散場的時候,先前太後身邊的那個太監又來宣旨了,說太後要留她在宮中多留一會。
大夫人自然不能抗旨,特意囑托了幾句,就帶著上官三姐妹回府了,將她一個留在了宮內。
「叫輕衣是吧!」跟著皇太後回到太後住的宮殿,太後上座,留下她站在下面,不知這太後將她獨自留下來到底想干什麼,雖然表面假裝鎮定,但心中仍有諸多猜測,足足站了有一刻鐘的時間,皇太後將手中的茶盅遞給旁邊侍候的宮女,才開口道。
「回太後娘娘的話,臣女是叫輕衣。」上官輕衣不相信皇太後不會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既然對方問了,她還是恭敬地答了。
「你可知哀家為何會將你留下來?」
「輕衣不知。」
「你長的很像哀家早年的一個宮女。」
上官輕衣沒有吭聲,等著皇太後繼續說下去,原來還真的是愛屋及烏,能讓皇太後念念不忘的宮女恐怕也絕非一個簡單的宮女,不過看皇太後的表情,很平靜,基本可以斷定那個宮女至少不是太後的仇人,否則得話,那恐怕她的小命也有危險了。
「要不是知道她是個孤兒,哀家一定會以為你們之間是血親關系。」皇太後的神情仿佛在回憶往事,透過她再看另一個人。
「太後娘娘如此懷念那個宮女,是不是因為她已經不在了?」如果在的話,說不定早就讓她們兩人站在一起對比了。
「是不在了,她是為了救哀家和皇兒的命而被賊人殺死的。」
「啊,人死不能復生,太後娘娘請節哀,那個宮女姐姐舍身救主讓輕衣十分欽佩,她的在天之靈知道太後如何想念與她,定會欣慰不已。」原來那個跟自己長相有些相似的宮女曾經對太後和皇帝有過救命之恩,難怪皇太後與皇帝今日在宴會上對她的態度很不一般,賞了那麼多的東西。只是那個宮女不會真的跟二丫有什麼血緣關系吧!畢竟二丫的娘楚雲倩的身世來歷她也知道的很少。
「哀家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她一樣。」
「輕衣雖然處處比不上那位宮女姐姐,可如果太後喜歡看輕衣這張臉的話,可以隨時宣輕衣進宮陪伴太後。」上官輕衣心思一轉,馬上有了另外的計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皇室最有權勢的人就是皇帝與太後,如果她能討取太後的歡心,贏得太後的喜愛,將太後變成自己的靠山,那麼,這天下還有什麼事會讓她害怕呢。這真是天下掉下來的好事,如果不把握,那就是傻子。
「那就好,以後有時間你就進宮來多陪陪哀家,坐吧,別站著了,你這孩子哀家看著就是投緣。」皇太後的神色比起先前在宴會上看到的要柔和多了,而且還多了幾分慈愛。
「謝太後娘娘,太後娘娘真的跟輕衣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上官輕衣並沒有在皇太後的下首坐下,而是蹲來接替了蹲在下首幫皇太後捶腿的宮女,這活計不算是什麼技術活,但因為在現代的上官輕衣的娘親就有腿疼的毛病,所以,她現在幫太後捶起腿來,倒也姿勢自然,十分得心應手。
「哦,哀家跟你原來想的哪里不一樣?」上官輕衣的動作雖然將皇太後稍微詫異了一下,但是這小丫頭捶腿的力道和手勢讓皇太後感到很舒服,當下對上官輕衣的好感又多了一份,畢竟,那些千金小姐生來都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主,不是木得像木頭,就是驕縱的很愚蠢,凡事都要等著別人滿足她們,什麼時候會想著去做這些下人會做的事情。
「太後娘娘雖然威嚴,但卻是一個很慈祥的長輩。」上官輕衣斟酌著開口,母親去世已經去世三年多了,她好久沒有幫人捶腿了,現在幫皇太後捶腿,心中反而有一種懷念的感覺。
「你真這麼想?」
「輕衣不會說假話的。」
「可哀家那些孫女們卻沒一個像你這麼貼心的。」
「太後娘娘,輕衣怎麼能跟公主殿下她們比呢,只是公主殿下她們熟知宮中禮儀,不像輕衣不太懂宮中規矩,但心底,她們都是敬愛太後娘娘的。」
「據說你娘只是一個丫鬟?」太後突然轉了話題。
「是,我娘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不知太後為何對她的身世感興趣,上官輕衣小心翼翼地回答,因為,她記得二丫的娘楚雲倩說她外祖家好像是被抄家的,只是不知犯了什麼罪,如果是無關緊要的小罪,那倒無妨,就怕是什麼大罪,連累了自己可不好。
「就算你出身低微,是個庶出的也沒關系,將來哀家會做主幫你找一個好婆家的。」
「輕衣——輕衣謝太後娘娘。」為何這個時代的太後,皇帝為何總那麼喜歡當媒婆,只是希望這太後不要亂點鴛鴦譜才好,不過表面上,她還是裝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隨後,皇太後又跟她閑聊了幾句,就派人將她送回上官府,因為今天是太後的壽辰,晚上好像還有他們皇家的家宴,她留在宮中也是不妥。
宮中的侍衛親自送她回來,這一進門,上官府的下人們比起往常來更是恭敬有加。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還有幾位小姐都在大廳等著她,除了這些她認識的之外,還有一個十二歲左右的男孩,他的長相與上官瑤很相似,看來就是上官青雲的獨子,三夫人的兒子,上官瑤的孿生弟弟上官壁了!
和上官瑤臉上略帶擔心的表情不同,上官壁臉上的神情顯然並不友善,三夫人跪了三天祠堂出來後,她連著幾天去蘇大家那里學琴,兩人倒是沒踫面,可現在看她的樣子,那眼神中對她的厭惡都懶得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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