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辰,你……」溫暖驚喜地轉過頭,看見來人後,臉上的笑容驀然一僵,思量一小會,隨即硬生生從唇瓣里擠出這個陌生的稱呼,「哥……」
「嗯,」慣有冷淡的回應,驚艷地看著溫暖,這樣子的她太美好,美好的讓他開始嫉妒那個男人,垂下頭,冰藍色的眸子一閃而過的晦暗。
「呵呵……你怎麼來了,不是說法國有事嗎?」溫暖干笑著,問出心底的疑惑,隱約著,有種不好的預感。
冷絕抿唇笑了笑,冷硬的線條竟也跟著柔和了幾分,悄然走到溫暖身後,直接拿手帕捂住她的嘴巴……
溫暖詫異地瞪大眸子,死死盯著冷絕,眸子里全身不可思議。
刺鼻的味道……
是乙醚!!!
溫暖感覺自己就好像是被釘在砧板上的肉,僅存的理智告訴她,不要掙扎,越是掙扎吸入的乙醚越是多,可若是不掙扎,如果被冷絕帶了出去,今天這場婚禮肯定又沒戲了。
她和安逸辰經歷了這麼多,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這……這怎麼可以!!!
眼角緩緩流下兩行清淚,即使不掙扎,乙醚還是順著呼吸道進入她的身體,眼前一黑,就沒有任何知覺了。
冷絕苦笑著看著溫暖,大掌緊緊攬住她的腰肢,心疼地抹去她臉上的淚珠。
親兄妹又如何?
要他親眼看著她嫁給別的男人?
不可能!!!
……
……
昨晚和溫暖聊得太忘情,結果就是,安逸辰睡過頭了!!
相比較溫暖,安逸辰的妝容都沒有這麼繁瑣,所有不必像溫暖那樣天蒙蒙亮就爬起來化妝,夏青兒也以為這麼重要的事情,安逸辰自有分寸,一直忙活著溫暖事情的她也無暇顧及安逸辰。
溫暖是直接在樓上臥室化妝,而安逸辰則是在樓下客廳弄造型,家里已經很久沒有辦喜事了,夏青兒忙的頭暈目眩的,等溫暖化好妝準備換婚紗了,她才想起來去看看樓下安逸辰的進度,結果,化妝師告訴她,安逸辰竟然還沒來!!!
「 ——」
夏青兒只覺得腦袋里某根弦斷了,伴娘伴郎都已經化好妝了,甚至連洛離的兒子洛禹哲這個人小鬼大的孩子都穿好了小西裝,儼然一個小花童的模樣,結果大家告訴她,安逸辰這個主角還沒來。
夏青兒頓時有種撞牆的沖動,十萬火急的打電話給安逸辰,讓他趕快趕過來。
幸虧新郎的妝容並不麻煩,安逸辰急匆匆趕來後,用最快的速度做好發型,又手忙腳亂地換上這套白色的西裝。
「喲!風采不減當年哈!」蘇茉眯著眼楮打量著安逸辰,迫不及待地說,「現在可以和你一起上樓看暖暖了吧!」
安逸辰瞥了一眼蘇茉,揉了揉眉心,「可是……為什麼從剛才,我就感覺哪里不對頭呢?」
「哪里不對頭?」蘇茉齜牙咧嘴地笑著,倏地做恍然大悟狀,「安逸辰,你不會想要要娶我家暖暖,所以興奮的緊張過頭了吧!」
蘇茉話音剛來,傳來一室哄笑聲。
「別想了,快去樓上看暖暖啦……都怪你,作為當事人,竟然還睡得這麼晚,暖暖在房間里都等急了!」蘇茉翻了翻白眼,急著去看溫暖的她,二話不說,直接拉著安逸辰就往樓上走,一觸踫到安逸辰的手臂,才發現,他渾身僵硬的可怕……
「不是吧!你竟然緊張成這個樣子!」蘇茉難以置信地看著安逸辰,「安逸辰,暖暖早就是你的人了,婚禮只是一個形式而已,你不用這麼緊繃啦,再說,這次婚禮,你們兩精心設計這麼久,絕對萬無一失,快去樓上看暖暖吧,別讓她等急了……」
蘇茉說著,拽著安逸辰就往樓上走,她都迫不及待想看溫暖披白紗的樣子了!
「是這樣的嗎?」安逸辰呢喃著,迷茫地看著前方,任憑蘇茉連推帶拉地把他拽上樓,不知道怎麼回事,胸口悶悶的,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這種不好的預感,終于在幾分鐘後得到了驗證。
當安逸辰和蘇茉推開門,看見胡亂扔在床上的婚紗,正狐疑溫暖怎麼沒換上婚紗,找遍整個房間,卻找不到她的人。
當尋找範圍從臥室擴大到整個安宅仍是一無所獲的時候,安逸辰才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溫暖失蹤了!!!
他和她的第二次婚禮,不得不被迫取消。
安逸辰都快崩潰了,臥室雖然沒有安裝攝像頭,可門外走廊和樓下客廳都是人,究竟是誰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溫暖?
沒有任何蛛絲馬跡,更沒有電話勒索,安逸辰完全焦頭爛額,已經整整三天了,身上還穿著那天的白色西裝,因為長久沒有打理,下巴已經長出了青色的胡渣,對于溫暖的失蹤,他無力地甚至不知道從何處下手調查!
「老大,安宅門口有監控,我們可以調出錄像,雖然那天安宅進出的車輛很多,但我們可以一個個排查,看看可疑車輛……」
洛離一語驚醒夢中人,排查調查後,發現一輛可疑的黑色吉普車,對方顯然早有準備,這輛車根本沒有車牌號!
這是目前唯一的一條線索,安逸辰只能下令找出這輛車,就算把C市翻回來,他也要找到這輛車!!
三天後,終于在郊外發現一輛類似的車,通知安逸辰前去勘察,安逸辰在車後座發現一條手鏈,那條專屬溫暖獨一無二的手鏈……
車子顯然經過精心處理,就連一個指紋都找不到,好不容易得到的蛛絲馬跡,又斷了……
自從那天後,安逸辰每天都躲在房間里喝的酩酊大醉,他又弄丟了她,弄丟了屬于他們的愛情……
對方不求財,不求權,顯然是沖著溫暖這個人來的,他不知道溫暖在法國那五年過的怎麼樣,但依照她的性子,應該不會有非要她命的仇家,除非……
安逸辰扔掉手里的酒瓶,倏地做了起來,琥珀色的眸子里一閃而過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