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溫小姐一樣,以一個女人的身份和的談,這個世界上,人和人都是平等的,又為什麼有資格一說?」陳斯思抿唇淺笑,清新淡雅,她是完完全全豁出去了,清澈的明眸勇敢地直視上冷絕已有慍怒之色的冰眸,「我不知道尼瑪以前發生過什麼,但我知道,你愛溫小姐,你那麼驕傲的一個男人,卻用了抹記憶這樣子的方法,你愛他愛到失去的原則,可是,你有沒有真正的想過,溫小姐想要的是什麼?你給她的,她接受了,但真的就是她喜歡的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冷絕不耐煩地問著,他感覺自己在陳斯思面前就好像透明的一樣,這一點讓他無所遁形。
卻又不得不承認,她的話,字字璣珠,成功的擊中他心底最柔軟的一塊,低頭看著她淺笑的模樣,這個被他錯當成安夢琪的女人,五官和眉宇間雖有幾分相似,但他一直覺得她身上少了安夢琪那出塵和靈動,卻沒想到,她竟也是大智若愚。
「其實,說起來,你還真的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你以為只要抹去她的記憶她就會死心塌地跟著你了?誰都無法忍受空白的過去,她雖然失憶了,但並不傻,你把她禁足在這棟別墅你,你以為她不會懷疑什麼嗎?這個養病的借口還能欺騙她多久?她總是喜歡把自己關在房間了,你知道她在做什麼嗎?或許她正在強迫自己想起過去的記憶!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人潛意識的會懷疑身邊的事物保護自己,她現在只是不得不依靠你,冷絕,你怎麼知道她心里是不是也在懷疑你呢?」這次,陳斯思沒有叫他少爺,而知直呼名字,這也是她第一次喊冷絕的名字,她依舊淺笑著,雲淡風輕地模樣,不過已經少去了剛才的忐忑,似乎是真心在為冷絕分析利弊。
冷絕的反應其實已經真真實實告訴她,他已經對她的話題產生了興趣,不僅僅如此,還相信她說的話。
陳斯思抿唇淺笑著,若不出意外,今年畢業後,她可是要去當辯論律師的,律師著職務,只要有足夠的實力,黑的也能被說成白的,更何況心心念著溫暖的冷絕?
因為抓住了他的軟肋,陳斯思才會如此有恃無恐。
不過,冷絕是一個機智的男人,她也不能松了懈怠,既然選擇插手了,她就一定要幫那個可憐的女人爭取留下一點東西,無論用什麼手段!!
「還有呢?你說這麼多的目的?」冷絕抿了抿唇,很快把自己紛亂的思緒收好,波瀾不驚地看著陳斯思,冰藍色眸子里的復雜那是她所不懂的深邃。
陳斯思一驚,她沒料到,冷絕竟能這麼快收斂自己的情緒,他究竟在想什麼?這麼直白的問她目的,時不時已經看穿了她的意圖?
殊不知,兩個人的狀態早已悄然發生了改變。
冷絕只是稍稍斂起情緒,她一下子變得被動起來了。
這是一個很不好的預兆!
冷絕冷著一張臉,她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知道他是知道她的意圖故意在看她的笑話,還是因為她的話起了作用,他刻意的偽裝。
陳斯思心里這樣暗暗想著,唇角的笑容越發變得燦爛,垂在一旁緊握的拳頭卻早已全是汗液密布。
「你不就是想讓溫小姐對你死心塌地嗎?你不覺得那個孩子是上天安排來幫你的嗎?」陳斯思無辜地眨了眨眼,深呼吸一口氣,繼續她的長篇大論,「你真的能百分百保證在溫小姐本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處理掉孩子嗎?我敢保證,溫小姐現在沒了記憶,她只會相信自己,即使你對她照顧有加,但對你所有的話都是半信半疑,她不會說懷疑你,只會把疑問留在心底慢慢探究,如果你打掉孩子,一不小心被她發現了端倪,她肯定會一鼓作氣探究下去,到時候不就是弄巧成拙?換個角度說,溫小姐現在這幅模樣,孩子真正父親是誰,她肯定是不知道了,但你不一樣,你現在的身份是她的丈夫,如果有了孩子,那不恰巧證明你之前告訴她的都是事實?其實啊,女人說起來也奇怪,就算她是一陣無拘無束的風,但只要有了孩子,這陣風也會甘願停留下來……」
陳斯思最後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故意拖長聲音說給冷絕听,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雖說在這里照顧溫暖,但溫暖總是喜歡一個字呆在房間里,兩人關系也不是很好,她怎麼會突然想幫她留下這個孩子?
有些事,總是沖動過後才發現不妥,就像現在。
還真是沒想到,自己學了四年的法律專業,第一次派上用場竟是這種情況。
听了陳斯思的話以後,冷絕的心不由地顫了顫,無可否認,陳斯思說的話,每一句都言之有理,若是真的被溫暖知道自己打了她的孩子,以她的性子,定不會善罷甘休。
況且,他現在的身份可以溫暖的丈夫,他有什麼理由殺死自己的孩子?這不是間接告訴溫暖他之前說的是假話嗎?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冷絕眯起眼楮,涼颼颼地看著陳斯思。
依照他這些天的觀察,陳斯思並不是一個會多管閑事的人,今天怎麼會突然管起他的事,還說的這麼條條是道?
陳斯思心「咯 」一顫,一心想著那個無辜的孩子,她倒是忽略了這個。
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她為什麼要幫冷絕?
難道要告訴他自己舍不得一條小生命這樣子流逝?
那冷絕肯定會懷疑她之前說的所有話,好不容易看他好像有那麼一丁點的動搖,這是萬萬不能說的,可……
深呼吸一口氣,唇瓣翕動幾分,似乎下了重大的決心一般,看著冷絕,鄭重其事的說道︰「因為我對你一見鐘情,不忍心看著你因為溫小姐的事情難過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