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身子很虛,懷孕前三個月胎兒不穩定,必須謹慎對待,醫生幾乎是每個星期來幫她做檢查。
冷絕告訴她,之前他們也有過一個孩子,只是因為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流產了,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好,所以這次必須格外細心照料。
溫暖想起當初自己听到有孩子時,心里那一瞬間自然而然升出的悲切感,想必就是因為那個死去的孩子吧。
一個女人若心甘情願為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孕育孩子,那她應該是愛他的吧。
溫暖心里想著,這段時間,冷絕對她的悉心照顧,也漸漸消除了她心中的疑慮,有丈夫,有孩子,過去那些記憶,也開始變得可有可無。
現在她覺得很幸福,那又何必揪著過去不放,不是嗎?
冷絕雖對她百般照顧,可每個星期,醫生來幫她做例行檢查的時候,冷絕總會有意無意的避開,就像這次產檢,他也不過安排了陳斯思和兩個隨行保鏢,並沒有親自陪她來。
溫暖想不通,凡是都親力親為的冷絕,唯獨對這件事,似乎格外固執,溫暖伸手模了模已經隆起的小月復,冷絕這麼做,不知情地人或許還會以為,她懷的是別人的孩子呢!
別人的孩子……
溫暖心「咯 」一顫,腦子里突然浮現一張模糊的俊臉,好像被打了馬賽克一般,模糊地什麼都看不見,只剩下那雙盛滿深情和寵溺的琥珀色眸子……
他是誰?
為什麼總會時不時跑進她思緒中?
溫暖眉頭一凜,緩緩闔上眸子,拼命想要抓住些什麼,卻都是徒勞,頭痛的要命,陽光突然變得格外刺目,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踉蹌了幾小步。
「溫小姐!」陳斯思敏捷地扶著溫暖搖晃的身體,焦急的驚呼道,要是溫暖出個差錯,估計冷絕會直接把她抽筋扒皮了。
「我沒事,進去吧……」溫暖抿撫了撫額,強壓著不適感,走進醫院。
這家醫院雖說是這里最好的,但規模和市區的大醫院仍是無法比擬的,溫暖帶著兩個冷面黑衣保鏢走進醫院,儼然一副黑社會的模樣。
那架勢,絕對百分百的回頭率,復雜地目光落在溫暖身上,害的她都不敢抬起頭。
雖然身體虛弱,但調理得當,孩子很健康,溫暖做完一系列檢查,拿了報告,逃似的就往醫院外走,真的是太丟人了!
孩子已經四個月大了,醫生說,可以適當的听一些胎教音樂,溫暖立在一家音像店前,這次很明智地讓兩個保鏢和陳斯思都在不遠處等著,他們奉命必須寸步不離跟著溫暖,但想起醫院時的窘境,在溫暖怒目圓瞪的情況下,猶豫著點了點頭。
有時候,溫暖真的覺得很窒息,不管在別墅還是在外面,隨時隨刻都有人跟在身後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她知道,冷絕害自己懷孕出意外,她不喜歡這種毫無人權自由的感覺,卻又無可奈何。
不遠處,安逸辰站在陽光下,看著這個陌生卻又熟悉的背影,全身如石化般僵住!
安逸辰的手,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一顆心,幾乎要從胸口直接跳出來。
這個雖然明顯豐腴了的身形,那麼熟悉,那麼深刻,這個讓他心心念念了三個月的小女人,他怎會認不出?
溫暖並沒有注意到另一側那灼熱的視線,而是站在專櫃前,仔細挑選著試听,或許是沒有了身後的束縛,溫暖瞬間心情大好。
她有意地想要在音像店中多逗留一會,這種難得自由自在的愜意,是她偷來的。
凡是關于寶寶的事,溫暖總是很小心仔細,試听了一大堆,卻始終沒有找到喜歡的,抬頭看著書架最上面的一層,就只剩下這層沒有試听了!
溫暖抬了抬手,發現以自己的高度,根本拿不到,想要叫老板過來,卻發現老板在一旁忙的要命,根本沒空理會她,溫暖咬了咬唇,一只手護住已經凸起的月復部,吃力地踮起腳尖,眼看就要夠到最上面的碟片了,腳下一麻,整個身子都受力不均地往後仰去……
「啊!」溫暖心一顫,胎教音樂這一個專櫃設在並不起眼的角落,溫暖不奢望被她刻意安排在對面街道的兩個保鏢來保護她了,從來沒有一刻,想現在這般恨自己的任性,她不應該為了自己一時的自在甩開他們的。
後怕地拿兩只手捂住自己的小月復,閉著眼楮感受接下來發生的事,可是,沒有預想中的疼痛來襲,鼻翼間充斥著好聞的薄荷香,激起她心中一圈圈漣漪,溫暖忐忑地睜開眼眸,對上的就是一雙瀲灩的琥珀色深眸。
琥珀色……
溫暖對這種顏色的眸子很敏感,四目相對,竟和自己腦子里時常浮現的那雙眼眸重合,頭部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似乎有什麼東西正激勵翻滾著想要沖出來……
安逸辰一只手攬住溫暖豐腴許多的腰肢,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在感受到那跳動的小生命後,安逸辰瞬間呆在了原地!
溫熱的掌心緊貼在她的隆起的月復部,哪怕隔著衣物,他也能感覺到那小家伙頑強的生命力,琥珀色的眸子全是不可思議,這就是所謂的父子連心?
「暖暖,這……這是我們的孩子?」安逸辰激動地聲音都在顫抖,忍不住一個用力,把溫暖扯進懷里,牢牢地桎梏著她,唇瓣貼在她圓潤的耳垂邊,哀嘆一口氣,難掩喜悅之情,「終于找到你了,真好!」
音落,不顧一旁還在走動的人,抱著溫暖翻轉身子,把她壓向牆壁,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瓣,似乎為了懲罰她三個月的消失一般,又似為了表達見到她的喜悅,這個吻多了許多霸道和粗魯……
全身被他鉗制著,溫暖根本無從反抗,只是和冷絕完全不同的吻,那麼陌生,卻隱約間又帶著幾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