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是第二天上午才離開帝都酒吧的。
昨晚半夜,在安逸辰威逼利誘下,溫暖才勉強和他躺在一張床上。
即使不情願,可她卻沒有理由拒絕。
她知道,以後,類似這樣子的相處或許還有很多很多……
而她,不能反抗,也無力反抗,她能學習的,或許只是順承。
這個無限期的契約,安逸辰說,只要他膩了,就會放她離開。
溫暖想,只要她乖一點,听話一點,安逸辰發現她和別的女人沒有什麼不同,盡早膩了她,或許她也能早一點離開了。
這是溫暖如今唯一的想法——
擺月兌這個惡魔!
腿間隔間還在隱隱作痛,溫暖走路有些不自然。
昨晚的不知節制的索要,她根本無法承受他的狂野,對溫暖來說,現在能活著,或許已經算是奇跡了。
她現在越來越佩服自己了,發生了這麼多事,既然還會自我安慰,果然,人的潛力就是無窮的。
站在門口,看著酒吧招牌,風吹亂了發絲,眼眶莫名地有些濕意……
她的人生變故,似乎都和這個酒吧扯上關系。
如果,張奇瑋沒有腳踏兩條船,那她就不會來酒吧,也不會惹了安逸辰……
如果,她沒有踢了安逸辰的小弟弟,安逸辰也不會拿走她的第一次……
如果,她的性子不是這麼倔,也不會引起安逸辰的注意……
無奈地扯動一抹微笑,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多如果!
與其抱著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倒不如說服自己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吸了吸鼻子,往醫院走去……
「上來,我送你過去,」紅色邁巴赫敞篷跑車停在一旁,即使溫暖不怎麼識貨,但也知道,肯定價值不菲。
今天安逸辰穿了一件休閑的V型衫,露出令人垂涎的小麥色肌膚,厚厚的墨鏡架在鼻梁上,十足的巨星架勢。
人長的好看,穿什麼都那麼有型。
溫暖撇了撇嘴,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後,才拉開車門。
安逸辰輕笑溫暖幼稚的舉動,看見她一拐一瘸走路的模樣,眼里一閃而過的晦暗。
「昨晚是我太沖動了……」安逸辰幫溫暖拉好安全帶,旁若無人似得,在她臉上印下輕柔的一吻。
溫暖輕咳一聲,不自然地撇過臉,陽光下,光潔的臉頰蒙上兩抹不正常的緋紅。
車子穩穩地停在醫院門口,安逸辰沒有陪溫暖上去,只是交給溫暖一把鑰匙,寬限溫暖照顧蘇茉健康後,再去他的別墅。
安逸辰沒有食言,溫暖在樓下剛好踫到準備上班的主治醫師,醫生說,他已經接到消息,動手安排蘇茉的手術。
蘇茉是先天性心髒病,拖了很多年了,手術風險其實還是很大的,主治醫師在樓下和溫暖說了很多話,溫暖雖然听不太懂這些專業術語,但隱約還是理解清楚了,醫生說會有很多權威性醫生加入這次手術,風險大大的減少了。
所謂的權威性醫生,溫暖其實也心知肚明,除了安逸辰,誰有這個本事?
安逸辰既然寬限她陪蘇茉幾天,溫暖也不會無聊到特地去找他問清楚緣由,反正只要是對蘇茉有好處的,她都不會有什麼意見。
只要蘇茉健康就好!
不然,她的付出,都沒意義了。
走到蘇茉的加護病房前,看見站在走廊上的男人,溫暖一愣,心,還是難以遏制地**了幾分。
不過一個月時間,張奇瑋竟然變得這麼憔悴……
都不像她認識的那個張奇瑋了!
「暖暖……」張奇瑋看見溫暖,言語中難掩的興奮,自從他接到那個電話之後,立刻吩咐人查電話IP,來到醫院,沒有找到溫暖,他又去了學校宿舍,結果還是撲了個空,但他確定,只要蘇茉在這里,溫暖就一定回來的。
在走廊上站了一夜,她還是來了……
溫暖復雜地看著張奇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對張奇瑋,她應該是討厭的,可昨天自己困難的時候,她想到的第一個人卻是他……
「有事嗎?」開口第一句話,冷漠地讓溫暖自己都詫異萬分,不過這樣也好,她和張奇瑋,終究是有緣無份,她又何必藕斷絲連。
「暖暖,你還怪我嗎?我知道我錯了,只要你肯原……」
「不必了,奇瑋,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我都已經忘記了,」溫暖抬頭看著張奇瑋,笑的一臉明媚。
「暖暖,我……」嘴巴張了張,千言萬語,卻都堵在喉間,竟不知道該先說哪一句。
「奇瑋,小茉很快就要動手術了,我很忙,如果你沒事的話,就先離開吧,」溫暖柔柔地說道,明顯的逐客令。
就算再笨,張奇瑋也察覺到了溫暖話里的疏離,想起兩人三年的交往,其實,這三年,他對溫暖也不是全沒感覺的……
雖然他只是為了和朋友的一個賭約和溫暖交往,曾經也一直覺得她是可有可無的,至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很舒服,在帝都酒吧那一次,則是因為自己的面子,才會說出這樣子的話……
如果這個時間有後悔藥的話,他寧願丟面子,也不願意說那樣子的話傷害溫暖!
「暖暖,你別這樣子,我真的知道錯了,只要你願意,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張奇瑋突然有些失控地抱住溫暖,融入骨血一般把她禁錮在懷里,「暖暖,這一次,我肯定會好好愛你……」
音落,張奇瑋低下頭,搜尋著溫暖的唇瓣,溫暖頭下意識的一篇,吻「吧唧」一聲落在她光潔的臉頰上。
「啪——」
響亮的一巴掌,看著自己發紅的手心,溫暖自己也愣住了,咬了咬牙,狠心開口吼道,「張奇瑋,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是听不懂國語還是怎麼樣!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溫暖了,我不喜歡你了!」
說罷,溫暖捂嘴沿著走廊跑開了……
眼角緩緩流下兩行清淚,張奇瑋,這次,真的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