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傳來一下尖銳的疼痛,到嘴邊的悶哼聲,又被他硬生生咽回喉嚨里,他不能讓溫暖為他擔心……
定了定雜亂的思緒,全新對付這三個欠揍的敗類!
溫暖擔憂地看著前方,緊緊的捂住耳朵,凌亂的長發遮住她淚水縱橫的臉,因為緊張和害怕,她的額角早已汗濕,幾縷發絲緊緊地貼在臉上……
嘴角掀開一抹苦笑,最後救她的,竟然是張奇瑋。
難言的失落感涌上心頭,心髒仿佛墜了鉛塊一般的沉痛,一下一下,鈍鈍的被某種利器切割著……
就連溫暖自己都不清楚,她究竟在失落些什麼。
難道她還奢望安逸辰來救自己嗎?
冷笑一聲,她還真的是高看自己了!
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眼楮定定看著前方,哪怕現在她什麼都看不見。
張奇瑋……求求你……千萬不要有事……求求你……
幾分鐘如一世紀般漫長。
身體突然被攬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伴隨著男人溫和而輕柔的聲音,「別怕,沒事了……」
溫暖迷茫地看著張奇瑋,出竅的靈魂似乎還沒有歸位,愣愣地說道︰「我們先離開這里,好不?」
沒有燈光的世界對她來說,都是沒有安全感的。
「怎麼了?你哪里受傷了?讓我看看!」張奇瑋抬起正在汨汨流血的手臂,擔憂地打量著溫暖。
「沒……沒事,我只是有夜盲癥,我害怕……」溫暖小心翼翼地說道,聲音里已經帶了少許的哭腔。
這樣子脆弱的溫暖,是張奇瑋不曾見過的,黯然地垂下眸子,心底的愧疚更是開始四海翻騰,交往了整整三年,他甚至都不知道溫暖有夜盲癥!
這三年,他這個男朋友當的太他媽混蛋了!
良久,張奇瑋才側面復雜地看了眼正瑟瑟發抖的溫暖,伸出手扶起她,淡淡地說道,「小心點,走吧……」
「疼!」溫暖剛剛邁開腳步,**膝蓋上的傷口,情難自禁地呻間隔吟出聲。
不顧手臂上的傷口,張奇瑋二話不說,彎下腰,橫抱起溫暖……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抱一個女人。
心里卻是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她那麼輕,抱在手上甚至沒有什麼重要,定定看著月光下素白的小臉,她其實也過的很辛苦吧!
走回大街上,慘白的燈光把兩個人重合的身影拉的好長……好長……
張奇瑋深情地望著溫暖,他竟然想把時間永遠都停在這一刻,就這麼抱著她,不理會世間紛雜,天長地久……
只是,再怎麼不舍,還是無奈地放溫暖下地。
看著她身上幾乎不能穿的裙子,還有臉上鮮紅的巴掌印,眸子里一閃而過的惱怒,急忙月兌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溫暖的肩頭。
溫暖愣愣看著肩頭的衣服,抬頭凝視著嘴角帶著淤青、卻依舊意氣風發的臉,「哇」地一聲,撲進他的懷里,緊緊抱著他,就那麼無所顧忌的哭得歇斯底里。
手不經意間踫到受傷的胳膊,張奇瑋不由地呲了呲牙,伸手模了模額頭不斷滲出的冷汗,拍了拍溫暖顫抖的後背,「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都怪我來晚了!要不要現在帶你去醫院?」
「沒有……我沒受傷……」溫暖緊緊抱著張奇瑋,哭得滿臉淚痕,抽噎著,「我只是太高興了……奇瑋……謝謝你……謝謝你……」
張奇瑋輕輕地笑了,看著哭成淚人的溫暖,伸手撥開她粘在臉上的頭發,心疼地觸了觸她的臉頰。「沒事了,都已經過去了,剛才我在街上,剛好看見你從蛋糕房出來,看見你走的不是學校的方向,我好奇就跟上來了,這里只有一條路,發現你不見了,我就應該有危機意識的,暖暖,都怪我,都怪我!」
「呵呵,今天幸虧你了,如果你沒出現,或許以後就真的見不到我了,」溫暖仰起頭,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伸手模了模眼淚,急忙退出張奇瑋的懷抱。
懷里突然失去的溫度,張奇瑋有一瞬間的不適應,尷尬地一笑,伸手寵溺地模了模溫暖的頭頂,「你還是那麼偏激,傻瓜!」
「對了,你有沒有受傷?哎呀,手臂怎麼都流血了?」溫暖抬起張奇瑋被刀子割傷的手臂,驚呼一聲,低頭撕下裙角,一圈一圈的包扎在了那道不停滲血的傷口上。
「一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的,那三個人太沒道德了,不僅僅以多欺少,竟然還隨身帶凶器,」張奇瑋戲謔的說道,燈光下,掛了彩的俊臉,依舊那麼蠱惑人心。
溫暖全然不理會張奇瑋的話,小心翼翼地包好傷口,抬起頭,低聲的說,「你快去醫院吧,小心感染。」
「我沒事的,」張奇瑋淡淡地說道,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溫暖,「對了,大晚上的,你怎麼會在這里?這條路很冷清,基本沒有什麼人走動的。」
溫暖垂下眼臉,默不作聲。
她沒有那個勇氣開口,沒有勇氣告訴張奇瑋她成為妓間隔女的事實!
察覺到自己問題的唐突,張奇瑋輕咳一聲,立即轉換話題,聲音帶著某種不被察覺的關切,「你這幾天過的好嗎?」
溫暖只覺得鼻子一酸,低下頭,重重的搖頭,又點頭。
「……」張奇瑋盯著溫暖,動了動嘴角,眼底閃過復雜的光芒,然而,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
空曠的大街上,兩個人靜靜對峙著,卻有種說不上的和諧。
「奇瑋哥哥,你在這里啊,你剛才干什麼走這麼快,我找了你好久耶!」從此跑來莫黛兒撅起嘴,不樂意地撒嬌道,看到旁邊狼狽的溫暖後,臉色驟然一變。
伸出手,指著溫暖,轉過頭,對著張奇瑋就是怒斥︰「奇瑋哥哥,你剛才在街上扔下我,就是因為這個賤女人嗎?」
「莫黛兒,」礙于溫暖在場,張奇瑋拼命壓抑住想要發火的沖動,冷冷地說道「你不是我的誰,我的事,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