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音樂在空氣中靜靜流淌著,快速跑進咖啡廳的溫暖弄出很大聲的聲響,打破了這靜謐的環境,眾人目光全數集中在她身上,小臉一紅,迅速找了一個就近的位置坐了下去。
「小姐,請問,要喝些什麼?」一個穿著整齊的侍者手里拿著一張單子,打量著溫暖全身上下廉價的衣物,眼里一閃而過的鄙夷。
溫暖錯以為她只是因為剛才的是不高興,低下頭,更是羞愧的無地自容,匆匆拿過侍者手里的單子,翻開,看著上面各種咖啡後那一串串數字,訝然地張大了嘴巴。
天吶,一杯咖啡都上百看,這就是赤果果的搶劫啊!
咖啡怎麼會這麼貴?
攥緊了口袋里僅存的一百塊錢,就算她點便宜一點的咖啡,也把錢花的差不多了,難道她又要走路回去?
漫漫長路,更何況,她膝蓋處還隱約著犯疼,現在又在下雨……
聯想到自己悲催地走路的場景,溫暖皺了皺鼻子,估計她走斷了雙腿了走不回去,況且,張姨說過的,三點之前必須回去。
合上單子,看著有輕蔑表情的女侍者,溫暖用蚊子般細小的聲音開口,「給我一杯白開水就好!」
「小姐,抱歉,這里是咖啡廳,沒有開水!」堆滿厚厚的粉臉上此刻已經有了很多不耐煩,卻有極力保持著良好的態度。
溫暖全身驀然一僵,轉過頭,透過窗外,看著外面越下越大的雨……
「老大,老大!」Joe手里拿著一份文件,推了推冷絕地手臂。
冷絕回眸,冷冷地看了一眼Joe,嘴角莫名地扯起一抹微笑,伸出了手,神態自若地說道,「身上有沒有零錢?」
「What?」Joe全然傻眼,盯著冷絕嘴角罕見的微笑,手里還拿著的文件,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下意識地吐出自己所熟悉的英文。
「零錢,有沒有?」冷絕盎然地看著前方,伸出的大掌動了動,「有就快點拿來!」
順著冷絕的視線看去,Joe更是一頭霧水,後面什麼也沒有啊!
端詳著冷絕已經有些不耐煩的神情,Joe迅速開始模索口袋,掏出兩張百元大鈔,「只剩下這麼多了。」
「已經夠了!」冷絕一笑,站起身,往前面的方向走去。
看著冷絕在溫暖的桌子面前停下,Joe下巴差點都掉了下來,這些年,除了例行的身體發泄的之外,幾乎沒有女人能夠進的了老大的身,除了兩年前……
「小姐,請你快點決定,」女侍者鄙夷地看著溫暖,語氣中已經多了幾絲猖狂,或許,她就是料定了溫暖沒錢,才會連基本的禮儀都忘記了。
其實,剛才她撒了謊,這里不是沒有白開水,只是,她看不慣,那些明明身份下賤的人還要來到這里要她伺候!
「叫你們經理過來,我要投訴!」身後突然想起一道冰冷地絲毫沒有溫度的聲音,女侍者轉過頭,臉上的驚艷瞬間對慌亂所代替。
這個男人,身上那種氣質,就是一個不好惹的主。
不可置信地看向溫暖,她怎麼會認識這個男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慌亂地試圖解釋,卻礙于面前男人強大的壓迫感,一下結巴了,只能不停地低頭道歉,現在的就業機會難,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工作,她可不想這樣就失去了。
求救地看向溫暖,一副急的都快哭出來的樣子。
溫暖一愣,詫異地看著如天神般出現在眼前的冷絕,嘴角揚起一抹萬分明媚的微笑,淡淡地開口道︰「算了吧,只是小事,不需要找經理這麼麻煩了。」
她嘴角的微笑,讓冷絕一瞬間看呆了,擅自在溫暖面前的位置坐下,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女人,眼里一閃而過的嫌惡,吩咐道,「一杯藍山咖啡,一杯卡布奇諾!」
女侍者一听,知道冷絕網開一面了,立刻倉皇而逃。
「抱歉,剛才我自作主張了,」冷絕歉意地說道,熾熱地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溫暖。
每一次遇見她,總給自己一個另類的驚喜,不知道她身上還有多少驚喜等著自己去發掘,第一次,真正有種想去了解一個人的沖動……
「呵呵,剛才幸虧你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溫暖低著頭說道,很奇怪地,明明上次在醫院是不歡而散,可現在再相見,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厭惡,似乎那些不愉快早已經煙消雲散了。
很奇怪地,這個男人身上似乎有種魔力,和他在一起有種很特別的感覺,讓她情難自禁想去靠近她……再靠近他。
抬起頭,很有默契地,兩個人相視一笑。
……
……
墓地,
兩男一女立在墓碑前面,看著墓碑上經過風吹雨打早已褪色的照片,臉上都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夢琪,我們又來看你了,今天我特地買了你最喜歡的桔梗哦,」一個中年的女人,把一束潔白桔梗花放在墓碑前,強忍著眼眶里的淚水,笑著說道。
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痕跡,已經到了中年的她,一如年輕那般淡雅,如果仔細看,或許還能發現她和墓碑上貼著的照片,那相似的神韻。
「青兒,別難過了,琪琪看見會不高興的,」旁邊一個男人順勢摟過夏青兒抖動的肩膀,這麼多年的相處,夏青兒一個眼神一個手勢,他就能了解到他的喜怒哀樂。
「延風,你說,琪琪這麼乖巧的一個孩子,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子對她!」強忍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夏青兒難自禁地哭倒了安延風的懷里。
安延風抱著夏青兒,暗暗垂下眼臉,曾經在商場里呼風喚雨的一代商界聖人,對面生死離別,卻也有著太多的無可奈何……
「爸,媽,快要下雨了,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在這里,好好和妹妹說說話……」安逸辰淡淡地說道,听不出他話里的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