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逸辰……」溫暖小聲地叫道,聲音莫名地開始打顫,「你,你要抱我去哪?」
安逸辰抿了抿唇,始終不發一語,眺望著不遠處拍打著沙岸的海水,禁錮著她身子的猿臂只是越來越緊。
溫暖突然意識到什麼,僵硬的身體開始不停掙扎著。
「放開我……安逸辰,放我下來!!!」溫暖拼命掙扎著,雙手在他胸前亂砸一通,可安逸辰就好似靈魂出竅一般,只是近乎木然地抱著她往前走……
空氣中,海水的咸澀味越來越重……
耳邊,海水擊打岩石的聲音好似就在耳邊……
海風吹亂了她的發絲,模糊了她的視線。
這個變間隔態的男人又想干嘛?
她……好像已經猜到了!
「安逸辰!瘋子!放開我!求你……放我下來……不要,不要……」溫暖不斷撲騰著雙腿,看著夕陽下的余暉照耀著波光嶙峋的海面,她只真的怕了。
她沒有學會游泳,這片海這麼大,她會溺水而死的!
不,不要!
溫暖瘋狂的踢打著,張開嘴狠狠咬著他的肩膀,嘴里滲出了腥甜的味道,直入喉間,讓她忍不住在他懷里作嘔……
鮮紅的血液染紅了他白色的襯衣,暈開一朵朵嬌艷的曼陀羅花。
然而,不管她如何用力,不管她怎麼反抗,安逸辰始終保持著這個姿勢,如同一個扯線女圭女圭一般,往前走去。
「溫暖,我不允許別人背叛,決不允許!」低頭看著溫暖,安逸辰倏然笑了,笑的震攝魂魄。
「安逸辰,你瘋了!你到底想要干什麼?」溫暖嗚咽的咆哮出聲,「不要往前了,我錯了……沒有背叛……安逸辰……我真的沒有背叛你……我錯了……」
風中傳來她斷斷續續的嗚咽聲,還有話語中濃濃的哭腔,冷硬的心,狠狠的顫了一下,然而,腳下的步子卻始終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雙腿,走進被陽光照射了一天暖暖的水中。
腳步還在繼續著,似乎沒有停歇的意思。
海水,漫過膝蓋,越過腰間。
表面暖融融的海水,走到里面,還是徹骨的冷。
夕陽消失在山下,只剩下一片如火一般在燃燒的雲彩。
全世界都死寂般安靜下來了,耳際邊,只剩下呼嘯而過的風聲,還有海水洶涌的聲音……
偶爾傳來飛鳥的啼鳴聲,明明是一副美妙的大自然和諧的場景,溫暖卻無法控制住因為害怕而瑟瑟發抖的身體!
「安逸辰,不要往前走了!安逸辰……」溫暖歇斯底里的咆哮著,雙腿不停撲騰著。
她清楚地感覺到,海水已經浸過了她的臀部……
不……不要……不要再繼續了……
一雙小手瘋狂的撕扯著他的衣物,奮力捶打著安逸辰結實而冰冷的胸膛,試圖喚醒他喪失的理智。
再往前,他們真的就要一起淹死在這冰冷的海水中了!
水緩緩漫延到她的腰身,波濤洶涌,冰涼的海水,一打濕了她的胸口,溫暖已經無力再去歇斯底里,只能像抓住救命浮木似得,死死摟住安逸辰的脖頸。
就算死,她也要拉著他陪葬。
她就不信,他真的能狠下心!
倏地,安逸辰頓住了腳下的步子,機械般緩緩低下頭,目光鎖定住她,毫無溫度的眸子,讓溫暖不寒而栗。
心髒突然一鈍,心底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溫暖……你不是一直都想離開我嗎?」安逸辰淡淡的問著她,眉頭一挑,譏笑著,「只要我一松手,你就徹底解月兌了!」
溫暖渾身一僵,心,「咯 」一顫。
她……她果然沒有預料錯。
小臉一白,摟著他脖頸的雙手,在他後頸處,緊緊扣住。
霞光映紅了她的臉頰,琉璃般的大眼,噙著某種晶瑩的液體,倔強地直視上安逸辰清冷的目光。
安逸辰……
這個曾經給過她溫存的男人……
是想要她……死嗎?
絕望地看向早已被淚水模糊的沙灘,這一片相似的沙灘,如今,卻早已物是人非。
「安……安逸辰,你不能這樣子,殺了我,你也會坐牢的!」溫暖扭頭,看著安逸辰唇角讓人發悚的笑容,抱著僥幸的心態說道。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僵化如石,甚至于,顫抖的聲音也幾近嘶啞。
海風迎面吹來,她細小的聲音,隨風而逝,她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把她剛才的話听的清楚。
安逸辰看著溫暖,好似听到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突然輕笑出聲︰「溫暖,你覺得,跨國集體大總裁,安家大少爺,會這麼容易進監獄嗎?」
不可置信地撐大盈盈地眸子,最後一抹光亮也消失殆盡,盛滿了死寂的絕望……
嘴角掀起一股苦笑,是她太傻,竟然都忘記了這個男人是什麼樣的人,估計只要他揮了揮手,警察都想哈巴狗似得貼到他身邊吧!
他俯身,緊摟著她的手臂,一點一點往冰冷的海水中探去。
海水襲到他的胸前,這樣子的水深,足以讓溫暖感覺到吃力……
修長的手指,完全沒入深鹽的海水中,手指,泡得有些發痛。
她死命地摟住他的脖頸,長久的僵持,終究抵不過全身的重力,已經酸痛的胳膊,驀然一縮。
孱弱的身子,一點點順著他的手臂,緩緩往海水中滑去……
好冷……
溫暖打了一個寒噤。
「啊……」下一秒,驚叫出聲,求生的欲間隔望,讓她顧不了這麼多,小手,猶如在漫漫海水中找到一塊救命父母,死死拽著他的襯衣不放。
「撕——」
全身的重力全數集中在他的衣領上,終于,襯衣不堪重荷裂開一道扣子。
小手緊攥著衣服的碎片,臉色蒼白的有些恐怖,驚慌的淚水急急落下,滑過眼瞼,灑進深沉鹽腥的海水中。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