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開學的時候,雖然是留級重讀一年,但還是必須準備一下學習的事情才對,溫暖猛然想起,暑假兩個月,她甚至都沒有預習書本知識。
站在落地窗前,透過玻璃,看著漸漸變得枯黃的草,當初安逸辰讓她冒雨在草叢里撿鑰匙扣的情景還歷歷在目,悄然無聲地,兩個人在一起也有四五個月了。
望著樹上凋零而下的落葉,哀嘆一口氣,秋天真的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感傷的季節。
裹緊了身上白色的浴袍,九月,夏末秋初,天氣已經不動聲色開始變涼了……
「有心事?」安逸辰從身後自然而然地圈緊溫暖的腰,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模仿著溫暖的動作,一瞬不瞬地看向遠方。
「你醒了?」溫暖轉過身,伸手回抱著安逸辰健碩的腰肢,仰起頭,看著安逸辰,小聲說,「明天就要開學了,我今天留在家自主預習一下,今天不陪你去公司了,好不好?」
安逸辰從鼻孔里重重悶哼一聲,算是回答,眺望著遠方,出神低喃著︰「這麼快就已經九月了……」
「對啊,是很快!」溫暖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轉過身子繼續看著樓下花園,嘴角微微翹起,再過一個月,就是他們結婚的日子了!
「暖暖,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真的幫你找到你唯一的親人,而且,當年他們當年把你扔在孤兒院也是逼不得已,你會怎麼辦?」低沉磁性的嗓音淡淡地敘述著,復雜地讓人听不出他的情緒。
溫暖身體一僵,眸子閃爍著,緊咬著嘴唇思量著,倏然轉過身,凝視著安逸辰,笑靨如花「你不是說當年拋棄我也是逼不得已,況且又是唯一的親人,我當然會認祖歸宗啦,然後讓他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真的嗎?」安逸辰艱難地吐出三個字,不自然地撇過眼,靜靜闔上眸子,薄唇輕啟,「那如果,你唯一的親人和我發生很大的沖突,你會站在哪一邊?」
「這個……」溫暖糾結地拿手托著下巴,沾沾自喜地說著,「你是我最愛的人,她又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會當你們的中間人,幫你們解除誤會!」
「如果誤會無法解除,你必須選擇一個陣地呢?」安逸辰突然睜開眼楮,看著溫暖明媚的小臉,失控地嘶吼而出。
笑容瞬間凝固,溫暖呆滯看著安逸辰,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浴袍的帶子,屏住呼吸,忐忑地開口︰「為什麼突然這麼問我?你是不是已經找到我的家人了?」
「切……」安逸辰失笑著,拿手彈了彈溫暖的額頭,鄙夷地說著,「溫暖,你是不是被騙了還會幫人數錢啊,跟你鬧著玩的呢,二十多年的事情了,你以為我是誰啊,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能找到線索!」
溫暖狐疑地凝視著安逸辰,確定沒有在他臉上找到可疑的破綻後,才不動聲色送了一口氣……
唯一的親人和他,必須選擇一個陣地,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雖然從懂事後,她至今還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但都說兒女都是母親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她相信,他們把三個月大的她送到孤兒院,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這個世界,血脈相連的親情是無論如何也切割不斷的!
「我先去刷牙洗臉,這麼早,你要不要再睡一下,對了,晚上陪我參加一個晚會,到時我會提前派人來別墅,你準備好等我下班來等你哦!」安逸辰松開抱著溫暖的手,擅自走到衣櫃前,也不避諱溫暖還在看著他,直接月兌了浴袍,優雅地穿上襯衣西裝。
對這一幕,溫暖已經見怪不怪的,對他完美的身材,溫暖已經有了充足的免疫力了,反正他敢在她面前月兌,她又有什麼不好意思看的?
「帶我去?」溫暖指了指自己,不可思議地說著,以安逸辰的權勢,參加晚宴酒會什麼都不足為奇,不過這段時間,為了陪溫暖,安逸辰都盡量推掉沒必要去的應酬,除了之前去a市陪他參加婚宴外,這是第一次,安逸辰開口讓溫暖陪他去。
「這里還有第三個人嗎?」安逸辰翻了翻白眼,涼颼颼地冒出一句話,優雅地扣完最後一個扣子,滿意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我先去刷牙吃早餐,你記得好好準備……」
絲毫不給溫暖拒絕的余地,安逸辰已經擅自走進洗手間。
溫暖站在原地,良久才消化安逸辰的話,帶她去晚宴?
心里一陣竊喜,難道他這是準備借此公開他們的關系了嗎?
接近傍晚時分,溫暖正躲在樓上看書,張姨突然讓她下去,溫暖走下樓,印入眼簾的,就是大廳里幾個穿著時尚的男人,地上放著一個個攜帶化妝箱,還有一排排漂亮的晚禮服。
溫暖驚訝的捂住嘴,安逸辰這是直接把服裝店連帶著發型設計沙龍搬到家里了嗎?
按照他們的吩咐,溫暖坐在一個柔軟的椅子上,化妝,盤發,選禮服,挑鞋子,一切都有條不絮的進行著,溫暖挺直後背,一番下來,即使是柔軟舒適的位置,溫暖還是麻了。
淡粉色漸變雪紡裙,因為溫暖體寒,又體貼地加了一個小披肩,白色及膝小靴子,優雅中卻又不失俏皮。
海藻般的秀發高高地扎成馬尾辮,露出雪白的脖頸,隨意扎起的頭發,別有一種凌亂美,劉海處別著一個水晶發卡,一個獨特的亮點。
溫暖皮膚白又細膩,不必再費勁地吐上一層粉,只是在她嘴唇上刷了一層蜜色的唇彩,嬌艷欲滴的唇瓣,如新鮮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有種想咬一口的沖動。
好像是掐準時間回來一般,大家剛好搞定一切準備正收工的時候,安逸辰踏進了客廳,凝視溫暖的一瞬間,琥珀色的眸子里難掩的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