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換了發型,又換了衣著風格,臉上的笑容似乎也和以前不一樣了,夏青兒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昨天的事,連她都覺得安逸辰做的過分,更何況當事人溫暖呢?
腦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話,當一個人傷心到極致,不是頹廢地躲在角落里哭,而會以實際行動一一討回自己的狼狽。
她那麼善良,那麼單純,就跟死去的安夢琪一樣美好,她也是把溫暖當作女兒疼得,因愛生恨,也是情理之中。
夏青兒不怕安逸辰出什麼事,他人高馬大的,從小又重心捧月,就算吃點苦也理所當然,她就怕溫暖急于報復安逸辰,做一些傷害自己的傻事。
除了年輕時沒見過大世面的時候,這麼多年了,第一次,夏青兒真的有慌亂的感覺……
現在安延風沒在家,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很快的,夏青兒鎮定了下來,拍了拍手,佯裝詫異地說道,「暖暖,我一個人呆在家里無趣死了,先陪我聊聊,好嗎?」
「伯母,我下午來找安逸辰有急事,改天我再過來陪你聊天吧!」溫暖微笑著說道,直接拒絕了夏青兒的請求。
夏青兒一愣,換做之前,溫暖肯定不會拒絕她的,同時也敏間隔感地注意到了她稱呼的改變,凝視著溫暖唇角優雅且迷人的微笑,夏青兒突然真正的意識到,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溫暖了。
她雖然笑著,笑容里卻不似之前那般純粹,現在的她,就像帶著一層虛假的面具,讓人看不懂。
黯然地垂下眼臉,這樣子的溫暖,陌生的她都快不認識了……
可是,這樣子的改變,她能該溫暖嗎?
安逸辰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听著高跟鞋踩著旋木樓梯清脆的聲響,夏青兒抬起頭,看著已經走到樓梯口的溫暖,臉上帶著些許局促,大聲說,「辰昨天很晚才休息,可能還沒起來,暖暖,你要不要現在下面等一下,我找人去叫醒他?」
「不用了,我來的時候已經打過電話給他,他說等我來的,」回報夏青兒的,只是溫暖臉上詭異的笑容。
溫暖轉過頭,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昨天很晚才休息?
呵,新婚之夜,他應該醉死在溫柔鄉里了吧!
他在逍遙快活的時候,她卻在痛心地做一個決定,這就是天差地別的感受。
憑什麼罪魁禍首可以無動于衷的繼續開心快樂,而受害者卻要躲在角落里黯然傷神?
清澈的眸子閃過一絲徹底的寒光,她痛苦,她就要拉著安逸辰陪她一起痛苦,哪怕堵上自己全部身家,她也要攪得他不得安寧!
如果安逸辰還有那麼一點點良心,她就不信,他不會痛苦難受!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溫暖急忙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繼續往上邁開腳步。
樓下的夏青兒,看見溫暖的身影消失在轉角,急的熱鍋上的螞蟻似得團團轉,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就算她上去偷听,估計也只是徒勞,腦子里一閃而過的白光,急忙打電話讓安延風回來。
她心里堵得難受,平日里睿智的她,每次踫到家人有什麼事,就完全自亂腳步,加上恰巧安延風沒在家,就好像一直倚靠著的大樹不見了,讓她越發感覺陰雲籠罩。
溫暖打開門,房間里一片黑暗,空氣中還帶著刺鼻的酒味,溫暖皺了皺眉,走進房間。
安宅這間臥室的裝修,和安逸辰私人別墅裝修如出一撤。
溫暖有夜盲癥,哪怕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但她還是能熟稔地走到窗前,伸手拉開厚厚的窗簾,明媚的陽光射進房間,看著熟悉的一切,溫暖只覺得是一陣諷刺。
兩天前,她還坐在陽台上,期盼著昨天的到來,可如今,全都成為了最好笑的笑話!
轉過身子,打量著窩在沙發里的安逸辰,黑色復古襯衣松開了兩個扣子,眼楮里全是血絲,溫暖站在原地,努力抑制著想上前關心他的沖動,掃描著臥室,捂嘴佯裝詫異地問道︰「咦!新婚第一天,朱碧倩怎麼會沒在?」
「你找我究竟要說什麼?」安逸辰直接忽視溫暖話里的冷嘲熱諷,淡淡地開口,在看見的溫暖的一瞬間,眸子里難掩的驚艷。
如果說,最初遇見的溫暖是嗆口的青梅酒,青澀甘甜,那和他確定關系後,有愛情滋潤的溫暖就是醇香的女兒紅,回味無窮,而如今的她,就是鮮艷的血色瑪麗,詭異的讓人捉模不透。
「我想要一個被拋棄的理由!」溫暖從容地說道,嘴角餃著優雅的微笑,程式化的笑容,眸子里冰冷的溫度,她把自己的心思隱藏的很好,讓人完全看不透。
安逸辰一瞬不瞬地鎖定著溫暖,似乎還沉醉在她一夕之間巨大的改變里無法自拔。
「現在愛上我了?」溫暖一嗤,臉上依舊是淡然的笑容,身體往前湊近了幾分,紅唇輕啟,「不過,已經晚了,我今天來,只是希望你給我一個理由。」
輕佻的語氣,讓安逸辰下意識地攥緊了手,坐在沙發上的他,被溫暖居高臨下的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站起身子,冷冷一笑︰「溫暖,你應該問我,有什麼理由和你在一起?」
腦子里徘徊著昨天一張張各種曖昧的照片,在看見溫暖的第一刻,他沒有說出事實給安夢琪報仇,而是在糾結,溫暖和冷絕的關系究竟發生到了什麼程度!
「呵,所以在你心里,我溫暖就是給你做情間隔婦的命嗎?」溫暖挑眉,卻已經無法掩飾心中掀起的陣陣漣漪。
原來,她還是沒有辦法不在乎……
「像你這種人盡可夫的女人,你還在希冀什麼?」安逸辰拿手磨砂著下巴,似笑非笑,「安家少女乃女乃的位置,你配嗎?」
頭頂上空冷冽的視線,似乎有穿透力似得,直射心底。